“所以啊,這金子,拿了就得辦事。辦這事,又得擔風險,你說燙不燙手?”
劉氏聽完,眼底那份嬌媚深處,藏著些許不為人察的輕蔑。
她故作天真地歪著頭,柔聲道:“妾身倒有個笨法子,不知當說不當說。”
張渝山頓時來了興致。
“哦?說來聽聽?!?/p>
“大人您所擔心的,無非就是怕給了人,小營這邊防御空了??蓺w根結底,這要人的是那個秦烈,大人您又何必替他操這份心呢?”
劉氏慢悠悠地端起桌上的茶碗,為張渝山續上水。
“大人何不把這難題,明碼標價,再踢回給他呢?”
“明碼標價?”
張渝山愣了一下,“怎么個明碼標價法?”
劉氏放下茶壺,湊到他身邊,吐氣如蘭。
“那秦烈出手這么大方,想來上任后刮了不少油水。他如今擔心韃子報復,心里比誰都急?!?/p>
“大人您大可以跟他說明難處,讓他自個兒掂量?!?/p>
“十兩銀子,換一個軍卒的名額!”
“他只要給錢,咱們就給他出人!給的越多,咱們賺的越多,他自己要走的人,將來出了事,也怪不到大人您頭上?!?/p>
張渝山聞言卻是皺眉,“這算什么辦法?人都給了他,要是他沒守住,那我這小營怎么辦?”
“小營是死是活,和大人有什么關系?”
劉氏嬌笑道:“妾身聽說,那草原上的蠻子報復,向來是趕早不趕晚,估摸著,也就是這兩天的事了?!?/p>
她話鋒一轉,拉著張渝山的衣袖開始撒嬌。
“大人,不如您就稱病告個假,帶妾身去大同鎮上住些日子。天天待在這營里,連個說話的姐妹都沒有,都快悶死我了!”
“等風頭過去,咱們再回來,到時候,那秦烈是死是活,是守住了還是被攻破了,都和咱們沒干系了。”
張渝山聽完,只覺得渾身三萬六千個毛孔都舒坦了。
對??!
他怎么就沒想到!
把人“賣”給秦烈,既能大賺一筆,又把責任推得一干二凈。
他再借口養病躲去大同鎮,天大的麻煩也落不到自己頭上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