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腦又一次混沌起來,鈍鈍的痛楚從腦后一直蔓延,切原手掌撐住太陽穴,那里突突地跳動著,似乎有什么東西想要沖破禁錮,直接控制他的軀體……
這時,藏兔座一記快速發球,拿下了第七局。
裁判高聲宣布:“4-3!名古屋星德領先!”
他已經……丟掉三局了啊。
切原有些恍惚,他在慢慢回想,剛剛上場前,德久學姐對他的要求是幾局來著?
——“我只能接受6-2的成績,比這個還不如,那半決賽和決賽你都別上了。”
已經讓她失望了。
不,不只是學姐,部長、副部長還有其他學長們……應該也很失望吧?
戰無不勝的立海大,怎么會有一個他這樣的后繼者呢?
不行!不能!絕不可以讓立海大的名聲在他手里毀于一旦……他要、他要——
——“不過切原小朋友,記住一件事。”
什么?
——“你首先是你自己,才是立海大的二年級,切原赤也。”
……這有什么不同嗎?
——“如果失敗讓你痛苦,我希望那是因為你自己想要勝利。”
我自己?
我自己,比學長們背負的榮譽,和絕不能失敗的壓力,還要重要嗎?
……是這樣嗎?
切原慢慢抬起頭。
模糊中,他似乎能看見學長們的背影,他總是走在隊伍最后,和丸井學長、仁王學長打鬧,偶爾柳生學長和桑原學長會制止,生怕把前面幾人惹怒。
前面……當然是外套總在肩上的部長、抱著手臂的副部長、背挺得筆直的柳學長。
以及德久學姐。
他總是太想追上學長們,至少在畢業前,能夠挺起xiong膛告訴他們,切原赤也是個值得托付很多的學弟,是個值得信賴的后輩。
但他太慢了。
切原知道這時候不該做這樣脆弱的舉動,但切原忍不住轉頭。
學姐這時候,會是什么表情呢?
他知道德久學姐一定會在場邊,坐在教練席上,她從不翹腿,平時雖然懶洋洋的,什么姿勢都有,但一到比賽時刻就正襟危坐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