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松開大少爺吧,我們來。”醫生跟陳予泊說。
這句話使得咬著手指的牙齒抖得更厲害了。
陳予泊眉間微擰,像是想起了什么,他單膝撐在床沿的動作倏然用力,作為支撐,那只握住段硯初后頸的手臂忽地用力,往下一摸,直接托起單薄的后背,從床上將人直接抱了起來。
醫生保鏢:“!!!”哦哦哦哦大膽!
突然被抱了起來,段硯初的腦袋猝不及防地往后一仰。
他咬著糙手的牙齒松了開來,漂亮面容上蒼白透著疲憊,已經是精疲力盡的狀態,呼吸微弱,唇一啟一合。
陳予泊單臂托著懷中大少爺的臀部,這人輕得不行,將他面對面托在懷中抱穩,用那只被咬出血的手握上他的后腦勺,撫著他的腦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,像是哄著之前在孤兒院時生病的妹妹,一下又一下地拍著他的后腦勺。
寬大的掌心撫順發絲的力度很輕,蒼白似玉的臉埋入布著汗的麥色脖頸,睫毛輕顫,鼻間掠過汗咸與似有似無的檀香味。
還有頭頂落下的低沉嗓音。
是一首聽不出內容的歌謠,可能是方言,也不知道是不是跑調,總之聽起來怪怪的。
段硯初先是皺了下眉,聞著近在咫尺的檀香氣味,殊不知亂成一團的思緒在跑調的歌謠里忽地沉靜了下來,四肢逐漸放松,眼皮顫了顫,有些發沉,意識被哄著陷入夢境。
呼吸逐漸放緩,最終埋在肩頸睡著了。
從抱起來也不過短短數十秒。
‘滴’的一聲,旁邊的檢測儀信息素濃度數值波動下降,逐漸歸于穩定。
“他睡了。”陳予泊聽著耳畔很輕的呼吸聲,穩穩地抱著懷中睡過去的段硯初,側過身看向他們說道:“這樣就不用綁在床上了吧。”
將一個正常人綁在床上像個神經病似的。
多大點事。
蘭姨:“……”
醫生:“……”
保鏢:“……”
這顯得他們很狼狽,之前更狼狽。
“大少爺怎么樣了!”
就在這時,門口傳來一道急促的腳步聲。
聞宴快步走了進來,正想著段硯初果然還是需要他的,要不然管家會那么著急打電話給他。
誰知一進來就看見這一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