誰知一進來就看見這一幕。
本應該在安全期的段硯初應該由他安撫,此時卻被另一個人托抱在懷里,腦袋枕在對方肩膀,睡顏漂亮溫順,眉眼舒展睡著了。
他腳步停住,臉色錯愕。
……怎么可能。
段硯初就算進入安全期也從來不會這么輕易就被控制住的,要么是用藥,要么就是用契合度高的alpha信息素威壓來控制他的創后應激反應。
怎么可能就這樣睡著了。
蘭姨見況解釋道:“是這樣的聞監督,剛才本來以為我們會控制不住大少爺,沒想到予泊抱起來大少爺就睡了……”
“睡了?”聞宴聲音微沉,眼神里甚至帶著批判,目光落在陳予泊身上:“你們又給他打鎮靜劑了?”
“沒有。”一旁的醫生連忙回答:“我們知道大少爺今天去抽血肯定會打麻醉,所以沒有用鎮靜劑,陳保鏢一抱就睡了。”
聞宴擰著眉,看著枕在他人肩頭上睡得很熟的大少爺,神色莫辨:“是嗎。”
一抱就睡了?
他走到陳予泊面前,伸出手:“把大少爺給我吧。”
陳予泊垂下眸,表情怪異:“給你做什么?大少爺睡著了,放下他睡覺不就好了嗎。”
“給我。”聞宴的語氣驟然變得冰冷。
“……”
陳予泊感覺脖頸間有點癢,被柔軟的發絲蹭了上來,他低頭看了眼,見段硯初睜開眼,仰頭看向他,眼神空洞,眸底宛若被一層朦朧籠罩,明明臉上蒼白無色,心頭卻生出無端被絲絲絨絨包裹的柔軟與憐惜。
腦海里浮現第一次見到段硯初的模樣,坐在梯子上畫畫時的模樣,練槍與搏擊時干練利落的模樣,又或者是踹他xiong口時的模樣。
高高在上,美麗鮮活,都不應該是現在這副模樣。
信息素失控既然是疾病,為什么要這樣對段硯初?生病又不是他想要的。
“陳保鏢,你越界了,把他給我。”聞宴沉著臉,不再有耐心地走到陳予泊跟前,伸出手,作勢要抱走段硯初。
“但你失職了。”
話音驟然落下,四目相對,周圍空氣仿佛凝結,徒然生出劍拔弩張的氛圍。
“你身為安全監督官沒有及時保護好他,讓他受傷了。”陳予泊托抱穩懷中睡熟的人避開這只手,先是掃了眼伸過來的手,絲毫不避諱直直地看向聞宴,眼神帶著幾分微妙,仿佛是在審視,并沒有要將人讓出去的意思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