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阮昭喉嚨里也會發出像夢一樣的囈語,聽得顧懷晏心癢難耐。
等下,我再擰一次毛巾。
附在身上的熱源陡然離開,顧懷晏驟然醒神,就連那股楊梅酒的氣味也消失得無影無蹤。
毛巾在浴缸中擺弄,阮昭擰出了嘩啦啦的水聲。
然而當他打算再次幫顧懷晏擦拭身體時,顧懷晏卻突然站起來,從他手里抽出了毛巾。
我自己來。顧懷晏的聲音低沉,前面我能自己擦。
呃阮昭一想也是,顧懷晏雖然只能用一只手,但擦前面還是可以的,那你先擦,我在旁邊給你擰毛巾。
不用。顧懷晏拒絕道:我不習慣有人在旁邊。
他臉色緊繃,顯然是極力忍耐著什么,阮昭愣了愣,突然理解了顧懷晏的這種行為。
不管怎樣,當著別人的面擦身體,多少還是有點難為情,況且顧懷晏的身體他自己清楚,所以肯定不想當著別人脫褲子。
那你要換毛巾就叫我。阮昭連忙拿了自己的衣服出浴室,準備給他留出一小塊獨立的隱私空間,哪知剛走出去就聽見了顧懷晏的聲音。
不用換毛巾,你回去睡。
那怎么行,冷毛巾
我累了,想早點休息。顧懷晏沒等他說完,直接關上了浴室的門。
阮昭看著緊閉的門,無奈嘆了口氣,只好站在門外說道:那你擦完早點休息,有不舒服就叫我。說完他才離開顧懷晏的房間,回了隔壁。
等外面的人徹底離開,顧懷晏手背上暴起的青筋才放松下去。
毛巾被放在冷水中沖刷,顧懷晏一手將其捏得不再滴水后,又將它蓋在了自己臉上。
眼前一片黑暗,冰涼的觸感刺激著他的皮膚,令他的頭腦異常清醒。
他根本就不是想休息,他甚至比任何一個夜晚都要亢奮。
他只是沒讓阮昭發現,在阮昭幫他擦背的時候他幻想著阮昭起了反應。
這么多年來,他對于感情并非是愚鈍,他只是從未遇到過一個令他產生沖動的人,在此之前,他不認為會有這么一個人出現,這個想法早就在他腦子里根深蒂固。
大概是從他高中時父親突然離世開始,從那之后他的世界就只剩下事業這一件事,其它的事情他不在乎,也不值得在乎。
直到阮昭的出現。
毛巾蓋在臉上逐漸失去了氧氣,顧懷晏仿佛又置身于那片漆黑的海里。
冰冷的海水封閉了他的感官,他拼命地向上游,卻怎么也游不出水面,然后他聽見一個聲音穿透海水,直達于他的心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