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便也以那夜淋雨身子不適為由,養在了章臺殿。
就在隋棠入住的院子里,
一日起臥不過兩間房,她的內寢和外殿,
一間用來看顧她,
一間用來處理必要的公務。
每每外臣有事求見,便如眼下光景,兩道門都打開,外頭聲響大些,
內寢便能聽個七七八八。
最開始蘭心還闔過門,但藺稷說就開著。沒提緣故,
自己心里頭清楚,大抵這樣覺得離她近些。
“太尉府中事,解決了?”藺稷見他假肢未裝,
面具未戴,復了本來面貌。
“嗯,多謝陛下給臣機會。”
承明從長街過來,
一心都是隋棠染病的事,
然真到了跟前,
又覺唐突。
這等事,他完全可以在尚書臺問恩師便可,三兩句話就可以問清楚的,
何必走這一遭。然自朔康十年他在她面前承認了自己的心意后,至今已有三年未見她。心底深處見她一面的愿望尤為強烈。直走到宮門口,夾雜著雨絲的風迎面吹拂。五月天里,潮shi又氣悶,他方騰出兩分理智。
他在閶闔門前停下過,但還是踏入了宮城;又在章臺殿門前徘徊過,猶豫再三向黃門開了口;在等待藺稷出來的時候心跳加速過,直到
此刻人就在眼前卻又不再問出口。沉默許久,得來了藺稷率先打破沉寂的問話。
藺稷這一問格外好,將他的思緒帶了起來。
他有些抱歉地看向他,“是臣疏忽了,臣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暴露身份。”
洛陽高門,多來都認得他,乃何珣幼子。
他如此身份,當今時下若是一介白衣尚且好說,,但如今在朝中行走,還在高位上,只怕多惹風波。承明前后想來,懊惱不已,“長街人不多,和臣近身接觸的一是貼皇榜的侍衛,二來便是這會傳話的黃門……”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