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等他開口,對方的動作已經先一步打散層疊思緒,指腹輕微捻著齒尖蹭了下,柔軟唇瓣被指節稍稍碾壓過,茫然的人大腦斷了一拍,甚至還沒意識到自己正在被褻玩著這一事實。
因為對方已經先一步倒打一耙,聲音泠泠淡淡,“壞習慣。”
角名倫太郎垂下眼,視線輕又慢地落在迎著他的黑發少年面頰。
唇瓣微合,似是要閉起,但此刻受制于人,被指節抵著細白齒尖,又被碾著唇肉根本難以合攏,強制下的后果就是不折不扣地叼咬住人的手指。
黑魆魆的兩點眼瞳斥滿震驚、驚慌、茫然,看了看人又看了看自己,想說些什么,但是到口的聲音出去就成模糊又含混的音節。
……現在是什么情況?
他甚至有些理解無能,唇齒因動作輕輕緊了下,不折不扣輕咬住了人的手指,
本能的、細細眉梢擰起,狐川辻人松開叼住的手指,反射性地向后退了一點,開口磕磕絆絆,
“不、不是,為什么突然就、就——”
“咬筆桿是壞習慣啊,辻人。”
對面的角名這么一說,頓時打得狐川辻人有些束手無策。
他、他咬了嗎。
苦思冥想,好像的確是有這樣的記憶,但是因為太過入神以至于沒有注意到。
“這、這樣,感謝提醒……角名。”含混出聲,但總覺得剛剛那個動作過于不對勁的狐川辻人再看人一眼,大腦一緊,
他能感受到…角名的視線,帶著點說不清道不明的重量與幽暗。
而這視線,他在上輩子30歲的角名倫太郎眼中也曾看見過。
似一點星火,落在干燥柴原,只是輕微一燎燒,鋪天蓋地蔓延而來幾近要將人吞噬其中。
上一次,在目睹這樣的情感、在靠近這樣的視線時,他們進行了
逃…逃跑?
他哪里是要去逃跑,
分明就是……稍微想去冷靜一下,順便倒個水而已——
對、就是這樣!
狐川辻人勉強鎮定,打哈哈笑了下應付開口:“怎么可能逃跑,
角名你不要想多啦,只是稍微……出去倒水,放心放心!”
即使這話放出,對面的人動作也依舊沒松。
視線些微落在臉上,似是審視又似評判,
很客觀甚至隱隱摻雜著點冷意。
角名聲音溫吞,
吐出口的字也緩慢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