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川辻人早已習慣自己的身體,本該沒什么反應或想法的,但不知為什么,只這么與鏡子里的人影對視一眼后,接著想到自己現在是在做什么、一下子后腦一麻,止不住地細長指節就顫顫著不敢再更加亂動了。
而角名倫太郎,不輕不重在瀕臨邊緣的黑發少年身后輕輕推了一把。
他只叫了一聲他的名字,“……辻人?”
從聽筒另一側傳來的,獨屬于黑發少年那邊窸窸窣窣的動靜,很輕微但只要靜下心細細,就可以大概從衣物摩挲與擦蹭的聲響里判斷進行到哪一步。
細微的窸窣聲停下,顯然是人陷入了羞赧與遲疑。
被點了下名字,狐川辻人更加抿了下唇,唇色隨之泛的更深。
已經答應角名的…臨時又不好返回,惴惴地捏著衣領領口,深吸一口氣,想著一不做二不休、干脆做到底一次性結束算了。
狐川辻人拎著細細又薄軟的衣物拉開,一點一點的、白軟輕綿的皮肉曝露在空氣里。
房間室溫較之體溫還是低了一下,一下子激到鏡中人影的敏感身體,止不住顫澀了下,他擰過頭、拿起放在一邊的手機,只勉強看了眼打開相機調整好,對著鏡子里的自己快速拍了下立即收手。
看也沒多看,甚至不想回顧自己做了什么,狐川辻人封閉大腦直接把剛剛拍到的東西發給備注為[黑心藏狐]的聯系人。
圖片旁的發送鍵轉了幾個圈,很快變為灰色的已送達,又在下一面被已讀的綠色覆蓋。
一想到自己從頭到尾的動作,狐川辻人燒紅著臉撇開臉手忙腳亂給自己要扭上扣子。
他才扭了三顆,手機聽筒里的人說話了,
“辻人,真是……”
話說一半沒有下文,系扣子的手停了停,狐川辻人強壓下泛濫的羞赧或是其他什么情緒,緊繃著一張小臉,
“怎、怎么了?”
——他都已經按照這家伙說的,拍給他看…看了,還會有什么事啊。
角名沒有回答他。
黑發少年擰起細細的眉,……難道是照片傳輸失敗了嗎?
他不確定,掰開手機又點進聊天框,點開剛剛自己發送過去的那張圖片看去。
入目的是一面落地鏡,畫幅勉強將其完全收入。
但更加吸睛的還是鏡子中映出的黑發少年的身影,只是乍眼一看的話,人影衣服穿得勉強還算齊整。
上半身柔軟鵝黃的羊絨開衫內搭月白襯衫,下半身是月白藍條紋格子的棉麻質感家居褲,很典型的一身柔軟舒適、安心氛圍感的家居服。
但是如果細看,看見的就更多、也更微妙。
對著鏡子的黑發少年雙腿貼在地面絨厚地毯,家居褲棉麻質感只是稍微一緊繃都十分明顯,而此刻近乎全然貼在鏡中身影的大腿上、完完全全勾勒出飽滿的勒肉充實感。
黑發少年曲膝坐在自己的小腿靠腳腕上,似有些拘謹放不開般,但還是盡量向著鏡子展示著自己。
而展示的自然就是鵝黃開衫與月白襯衫堆疊間些微錯開的軟白部分,本該是如此,但是因為人拿起手機似是趕時間對著鏡子匆匆一拍、敷衍般沒對準聚焦,畫質較糊也就算了,手機黑洞洞的攝像頭將揭露開的柔軟白嫩的內里擋了個十之八七。
這下子狐川辻人總算知道角名倫太郎剛剛那一聲叫他是什么意思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