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……”
蘇妙漪沒應聲,反而從袖中拿出凌長風贈給自己的匕首,遞過去,“這匕首,還給你。”
凌長風盯著那匕首看了一會兒,別開臉,“這是凌長風送給朋友的,你好好收著吧。”
頓了頓,他嘟囔著補充了一句,“別又給某人扔了。”
馬車在大營外停下。
直到看著凌長風的背影消失在大營中,蘇妙漪才放下車簾,斂去了笑容。
她知道,今日這些話會讓凌長風受挫。可她也知道,這些話遲早有一日要說。
如果說三年前曾有那么一刻,她好像因凌長風而有所悸動,含混了自己的心意,可那日在大營,與他牽著手的那一刻,她卻是什么都明白了……
“走吧……”
蘇妙漪將匕首收回袖中,輕聲吩咐車夫。
三日后,仲桓祠廟。
一出“負荊請罪”轟動了整個汴京城。
盡管秋雨濛濛,城中四處都彌漫著霧氣,竟還有一群一群的人奔走相告、撐著傘冒雨朝仲桓的祠廟涌去。
“你剛剛說,誰到仲廟下跪去了?”有人隨意攔住一人,不可置信地確認。
“還能有誰!從前的裘大善人,現在的閆家后人,閆如芥!”
“快快快,再晚點說不定就看不到了!”
此話一出,又是吸引了不少商鋪里的人奪門而出。
不多時,仲桓祠廟外的街道上已經圍聚了越來越多的看客。而所有人的目光所及之處,是街道正中央,一個穿著單衣、三步一跪的身影。
“那是裘……是閆如芥?他竟然還敢出來?!”
“他怎么有臉進仲廟?瘋了吧!”
“他背上背著的是什么?”
“那是荊條!沒聽過負荊請罪嗎?”
伴隨著人群中交頭接耳的議論聲,裘恕穿著一襲白色單衣,背上縛著一捆荊條,雙手還捧著一支格外細長的荊條,披發跣足
、三步一跪地朝仲廟緩緩走來。
“閆氏如芥,向仲桓將軍與數萬仲家軍英靈請罪!”
眾目睽睽之下,裘恕舉起荊條,揚聲高喊,然后伏身叩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