發(fā)絲凌亂飛舞,詫然一落,萬物降低自己的高度,仔細(xì)觀察著所掠過的土地。
不知是否源于剛才那么一嚇,萬物稍感腦袋有些不爽,微麻的同感從耳朵后穿來,逐步蔓延、試探般開始侵占她的大腦。
她伸手本想摸著自己的腦袋輕揉那么幾下,可一抬手,便覺得黏糊糊的。
一看,不知何時,自己的腦袋竟然破了個洞。
手上沾著黏糊糊的血漬,她頓覺在無法控制身后的光翼,索性飛落在地表。
奈何到處是黑色燃燒的火焰的地方,她無處落腳。
這是什么時候發(fā)生的?
自己竟然全然無知?
難不成是那個詭物貼近自己的時候?
她雙肩一沉,覺得疲乏勞累感頓時涌上心間。
可不巧,身下本該是受了光爆沉默的詭物身軀竟然悄默活動,繼續(xù)從熔巖口處涌現(xiàn)出群群奇形怪狀的東西。
它們像是螞蟻,迅速聚集、迅速索敵,似乎掐準(zhǔn)了萬物會落在此處,紛紛抬頭。
圓滾滾的腦袋后長了六根并不規(guī)律的腿,甚至可以說是亂七八糟不知所排列順序的隨意落插著;而前方眼睛倒是又圓又大,下面張開的下頜露出尖尖獠牙。
矚目抬頭,望著萬物。
頭腦越發(fā)沉困,彷佛是在做夢。
她想來認(rèn)為自己不是很需要休息;畢竟依靠修力運作的軀體與人的大有不同,難道,這算是被他們傳染了特性嗎?
說著,想著,她向下墜落。
身后亮閃閃的光翼消失,閃爍如白日星點。
可輕飄飄地身軀并沒有落在那些螞蟻般的小蟲子上,而是被人輕輕地接住。
法扶塵換了身行頭。
準(zhǔn)確的說,他沒了行頭。
披頭散發(fā),赤裸著身子,除了半塵不染,沒半點可取之處。
他長嘆口氣,鉤住萬物的脖子雙腿,道,“這跟原來的不一樣,這跟我們的初遇不一樣?!?/p>
法扶塵不舍得讓她落在別的地方,抱的很緊,貼近她額頭處,他用力的蹭著她的臉頰。
彷佛下一刻,她就不復(fù)存在。
愛情從來不說遲到。
法扶塵一直這么覺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