甚至把她的犧牲抹黑成不守婦道,這份天大的委屈和不理解,讓她喉頭發堵。
眼前發黑,一股淚水再也控制不住,順著臉頰滾落下來。
這回不是裝哭,是真的為了這個家掏心掏肺還不被理解的委屈,被婆婆傷人的話寒了心。
就在這時,沉重的腳步聲響起,賈東旭回來了。
他像剛從水里撈出來,渾身汗透,本就單薄的身板此刻似乎更加佝僂。
鍛工車間那沉重的體力勞動耗盡了他所有的精力,
而中午只啃了兩個沒油沒鹽的硬窩頭,此刻腹中早就饑餓難耐,嗓子里渴得冒煙。
推開門,他先看到淚流滿面,渾身散發著巨大委屈和絕望氣息的秦淮茹。
又看到坐在土炕上一臉刻薄怒氣的親媽。
”又怎么了?又吵啥呢?就不能消停消停嗎?”
賈東旭聲音干啞,帶著濃濃的疲憊和不耐煩。
他現在只想吃飯,然后躺下,家里這點破事他真的不想管。
他太累了,吃不飽,干的還是打鐵的活兒。
”還不是你這傻媳婦拎不清!”賈張氏搶先開口,聲音如同破鑼。
”傻柱那傻子現在被蘇長順坑得毛干毛凈了,蘇長順大喇叭全院都喊遍了,她倒好,還跟丟了魂似的想往傻柱家跑,我看她啊,魂兒早被傻柱勾走了,不守婦道了。”
”媽!”秦淮茹失聲尖叫,眼淚決堤,”我沒有,我真是為了這個家啊,傻柱那兒還有每個月的工資…我就是想…是想…”
想什么?難道說想等傻柱下月發工資看看能不能再借點錢出來?
這話在丈夫面前,她怎么說得出口?
賈東旭的眉頭瞬間擰成了死疙瘩,本就灰敗的臉色更加難看。
在車間里被人若有若無地指點,體力活壓得他死的心都有,回來還得應付后院起火?
母親說的往傻柱家跑,不守婦道的指控,狠狠戳中了他最敏感,最陰暗的那根神經——綠帽。
這頂帽子,他感覺頂了一個禮拜了。
大院里的議論,他不是不知道,只不過以前傻柱手里有錢,他為了那點錢,只能捏著鼻子忍。
現在?錢沒了,傻柱那個窮光蛋還有什么值得他媳婦秦淮茹上趕著去伺候的?
”行了,別吵了。”賈東旭猛地低吼一聲,打斷了母親的絮叨和秦淮茹的解釋。
他用一種極其冷漠,甚至帶著點厭惡的目光掃過秦淮茹那張梨花帶雨的臉。
”以后別去了!”語氣斬釘截鐵,不容置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