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以后別去了!”語氣斬釘截鐵,不容置疑。
他頓了頓,想起秦淮茹說的每月工資,語氣稍微松動了一點。
”以前他手里有活錢,你去能幫襯點家里…我不管。現在他兜比臉干凈,你還去干什么?等著他下個月發響再說吧,到時候再看他值不值得你去幫忙。”
賈東旭這番話,冰冷,現實,刻薄,把秦淮茹當成了明碼標價的工具。
更是徹底把傻柱和秦淮茹之間那點鄰里情誼的遮羞布徹底撕爛,變成了一場赤裸裸的價值交易。
秦淮茹如遭雷擊,身體晃了晃,手指死死摳著門框,
丈夫…丈夫他竟然親口說出了這樣的話?
賈張氏似乎對兒子的英明決斷很滿意,哼了一聲下了土炕,轉身進了廚房,把鍋勺敲得砰砰響。
”你聽見了沒?還不快滾進來洗菜做飯,餓著東旭我跟你沒完!”
仿佛剛才那個挑起事端的不是她。
賈東旭看都沒再看秦淮茹一眼,疲憊的拖著腳步走到水缸邊,舀起一瓢涼水咕咚咕咚猛灌了幾口。
水流順著脖子淌下,也沖不散那份刻入骨髓的疲憊和麻木。
他需要吃飯,需要休息,這個家,這個媳婦帶來的煩心事…他不想管,真的只想清靜。
秦淮茹在門口站了足足半分鐘,她像一具被抽走了全部生氣的木偶。
她緩緩地,無聲地拖著沉重如鉛的步子,挪進廚房,再也沒提一句傻柱。
淚,無聲地在臉上肆意流淌,滴落在冰冷的灶臺上。
那不僅是委屈不被理解而流的淚,更是為自己這無望的人生,被工具化的命運流淚。
她仿佛看到,通往傻柱家那扇門的路上,已經被丈夫親手插上了一塊冰冷的牌子:“非工資發放日,免談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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傻柱拖著沉重的腳步推開家門,屋里妹妹何雨水正趴在桌上。
借著最后一點天光,一筆一劃地寫著作業,小臉繃得緊緊的。
”哥,你回來啦。”雨水頭也沒抬,小聲說了一句,繼續跟作業本較勁。
”嗯。”傻柱悶悶地應了一聲,把沾著油污的帆布工具包往墻角一扔。
他習慣性地掃視屋里——桌子擦得還算干凈,但顯然只是雨水放學后隨手抹了一把。
炕上的被子胡亂卷著,不像往常那樣疊得整整齊齊,暖水瓶孤零零立在桌角,瓶口沒蓋蓋子。
最刺眼的是墻角那個洗腳盆,還擺在那兒,里面是昨天泡完腳沒倒的,已經涼透的臟水。
往常這個時候,屋里不該是這樣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