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都打起精神,明天豁出老臉去,把當年怎么照顧他的恩情,都哭出來,讓所有人聽聽!”
紀老栓不再說話,摸索著從貼身衣袋掏出一個破舊手機。
屏幕光映著他怨毒的臉,他枯瘦的手指滑動,找到一個沒存名字的號碼。
他盯著號碼,手指懸在撥號鍵上猶豫片刻,最終沒按下去,只是死死攥緊了手機。
先鬧,鬧到無法收場!
如果不行,紀老栓眼中狠戾一閃,那就別怪他找點真正的大麻煩了!
第二天,陽光很好。
莊園的百日宴氣氛達到高處,賓客云集,歡聲笑語。
我正陪幾位重要朋友說話,蘇輕語抱著打扮好的紀蘇,被幾位夫人圍著。
小家伙很精神,穿著小禮服,大眼睛好奇地看著四周。
這時,宋無瑕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身側。
“紀總,蘇總,他們來了,在莊園正門外鬧起來了。”
我和蘇輕語交換眼神,該來的還是來了。
“去看看。”
我放下酒杯,向客人致歉。
蘇輕語也向夫人們致歉,將寶寶交給育嬰師,和我并肩走去,宋無瑕緊隨。
還未到大門,那帶著鄉音的哭嚎聲已經刺耳地傳來。
“沒天理啊,發達了不認人啦,親大伯來賀喜,門都不讓進啊,把我們當賊關起來啊!”
“紀久昇,你出來,你爹娘死得早,是誰拉扯你?是誰給你飯吃?良心被狗吃啦!”
“大家評評理,紀家坳窮,可我們是他的根啊,他這么對血脈至親族中長輩?要遭雷劈啊!”
“虐待老人啊!要把我們逼死啊久語大老板這么對窮親戚的?”
是紀老栓、紀有德幾人!
他們顯然計劃好了,紀老栓坐在地上拍腿干嚎。
紀有德和紀滿囤扶著他叫嚷,紀老蔫在地上打滾蹭泥,兩個后生躲后面低頭。
他們堵在正對主草坪的大門口,確保大部分賓客能看到聽到。
這番撒潑果然吸引了無數目光。賓客們紛紛側目,議論聲嗡嗡響起。許多人停下交談看過來。
安保圍在周圍阻擋,但沒強制動作,這讓紀老栓幾人更賣力哭嚎。
“紀久昇,白眼狼,你出來當大家面說清楚,眼里還有沒有祖宗長輩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