薛嬋抬眼,同他目光相接。
坐在她面前的江策身形慵懶,面上笑吟吟,有一搭沒沒一搭摸著喜團。
喜團呼嚕聲漸起,甚至在他懷里翻了個身。
“多謝”薛嬋伸手去接,只是那簪身依舊被他捏在指尖,難以抽離。
她暗中用勁,卻依舊動彈不得半分。
反倒是江策往回一抽,連帶著薛嬋整個人都被帶得一趔趄。
往茶幾前撲,近乎半撲在了他面前。
薛嬋迅速伸手攀住桌沿,這才讓自己身形穩住,沒有因此掀翻茶幾。
她抬起臉,江策低頭挑眉。
她抿唇輕咬牙,江策卻只輕輕一抽,手指轉動,珠簪就又進薛嬋發髻之中。
“薛姑娘,要小心啊。
”云生扶穩薛嬋,待她坐直身,狀似平靜地整理衣衫。
江策倒是看她這副狼狽模樣心情很好,一雙笑彎了的眼神采飛揚。
他道:“簪釵本為配飾,還請姑娘好好戴在頭上,可莫要以此傷人性命呀。
”薛嬋卻有些幾絲笑意,緩緩開口。
“若是無事安好,珠簪自然該好好地簪在頭上?誰又會那般狠辣,平白以此傷人呢,二公子說笑了。
”江策收了些笑容,默不作聲打量她。
不知道薛嬋究竟還記不記得那天的事,還記不記得他。
許是看得有些久,薛嬋面露不悅。
“二公子可知非禮勿視之言?”江策不禁覺得好笑:“看你,那還不如我回去攬鏡自照來得賞心悅目。
”她淡淡笑道:“我不過蒲柳之人,怎堪比您金玉之姿。
二公子風姿出眾,任誰在您面前都會暗淡無色的。
”果然,這個人,他實在是太不喜歡了。
論容貌,放在人堆里也并不打眼。
挑不出毛病,找不到特色。
不,還是有的。
鼻子眼睛生得那叫一個,千般可惡,萬般可恨。
她太可惡,可惡得一騎絕塵,可惡得令人印象深刻。
“薛姑娘這張臉太妄自菲薄了,你還是很讓人印象深刻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