對方的表情似乎有點奇怪,像是在確認什么。
被警察覺得眼熟可不是什么好事。
不過他經常拿著錦旗上電視,迄今也沒有上過任何一位警官先生的嫌疑人榜單……大概出不了什么事。
想到這,青年微微一笑,試探般開口:“我們……是不是在哪里見過?”野原尤里適時地流露出恰到好處的疑惑,主動問道。
毛利小五郎先是一愣,隨即猛地一拍腦門,臉上瞬間堆滿了熱情的笑容:“啊!是您?。∫霸壬°y行搶劫案……您還記得嗎?您見義勇為的錦旗還是我負責送過去的呢!”他激動地上前一步,聲音洪亮,充滿了感激。
“那時候我剛上任,第一次處理那么大的案子,差點就出了大亂子!多虧有您在??!要不是您及時出手制服了那個藏在人質里的劫匪同伙,還幫突發急病的女生做急救……后果不堪設想!”站在一旁的諸伏景光微微一怔,不動聲色地向野原尤里投去探究的目光。
在此之前,他從未將這個代號“蘇格蘭”、在組織中傳聞槍法精準、行事低調的代號成員,和“見義勇為”、“熱心市民”這樣的詞匯聯系在一起過。
這種強烈的反差讓他心底的警惕瞬間拔高。
而處于視線焦點的褐發青年,依舊維持著那副完美的溫和假面。
他暫時忽略掉來自諸伏景光那帶著審視的目光,以及旁邊另一位警官同樣好奇的視線,語氣謙遜而禮貌,甚至帶著點不好意思:“您過獎了,警官。
那都是應該做的,為國民服務嘛。
”他的笑容真誠得無懈可擊。
年輕的警官立刻站直身體,神情莊重地向他敬了一個標準的禮,聲音洪亮而認真:“為國民服務!”這句口號被他喊得擲地有聲。
真正在保護、服務于群眾、此刻卻不得不隱藏身份的臥底警察諸伏景光:“……”他只覺得一陣無言以對,心情復雜得難以形容。
一個組織代號成員,在警察面前如此坦然地喊出“為國民服務”?這場景荒謬得如同黑色幽默。
成功轉移了話題,年輕警官的注意力果然被暫時引開,沒有再執著地追問他們具體在天臺哪個位置、做了什么的問題。
其實,就算直接否認去過天臺也并非不行。
野原尤里既然選擇了那個天臺作為狙擊點,事先必然已將周邊監控的覆蓋情況、是否可用摸得一清二楚。
他有把握不會留下直接影像證據。
只是考慮到一些不可控因素。
比如突如其來的人證之類的指控,會讓事情變得異常復雜,處理起來平添許多麻煩。
他一向討厭麻煩。
野原尤里唇邊帶著無懈可擊的淺笑,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掃過對方的警官證,不動聲色地試探道:“我似乎沒怎么在警視廳見過您,是新入職嗎?”青年點點頭,態度依舊恭敬:“是的,野原先生!我是新入職不久的,現在正跟著目暮警部學習!”他挺了挺xiong膛,帶著新人的干勁。
江尤心中頓時升起一絲極其不好的預感。
“你的名字是……?”他追問,聲音依舊溫和。
“之前在那次銀行案現場就想和您認識了,可惜一直沒找到合適的機會。
”他不好意思地撓撓頭,重新掏出警官證,鄭重地打開遞到野原尤里面前。
“鄙人毛利小五郎,警視廳搜查三系在職警察!請多指教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