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受苦了”崔小郎竟是紅了眼眶。
“還行吧。”鄭令修心無波瀾,掃了一眼個頭長高不少的崔小郎,見他滿面風塵,穿得還是深秋的薄夾衣,衣角袍邊都磨毛了邊,不禁詫異,“你身邊的人呢?”以世家那近乎變態的儀容追求,就這么把人放出來“丟臉”了?
崔真支支吾吾。
這下鄭令修還有什么看不明白的,眼前這位估計是瞞著家人跑出來的。難為他一個人上路竟沒被山賊土匪之類擄走當壓寨夫人。
“阿媛,你跟我回去吧。”崔真雙手背在身后,握成了拳頭,忽得漲紅了臉,連耳朵根都燒得通紅,“咱們一道回東清河。一道”他卻只敢說“一道”,不敢再重提兩家親事。
崔真雖然姓崔,卻不是崔家嫡脈,不然也不會與鄭家旁支的鄭令修說親了。
兩人原本算是門當戶對,天作之合。如今鄭令修已是罪臣之女,家道中落,雖有婚書在,可也不匹配了。
再者,鄭令修早就沒了成家的心思,看著又激動又羞澀的崔小郎,她淡淡一笑,“阿真,你來晚啦。”
時過境遷,往者不可追矣。如今的鄭令修心有丘壑,眼中有光,她已經找到了人生新目標,有了堅定要走的路。什么崔家,什么崔小郎,都擋不了她的腳步!
“是不是那個賀蘭定!”崔真憤怒地像只被踩了尾巴的小狗。
賀蘭定從草原歸來,才剛下馬,韁繩還沒松,就聽到了那掀翻屋頂的憤怒吶喊。
不等細問,又一句吶喊沖破蒼穹,“我要和賀蘭定一決高下!”
有人要和賀蘭首領決斗,
為了鄭夫子!
消息瞬時傳遍了懷朔鎮,全民沸騰!
“和財神爺決斗,他是五銖錢多得燒手嗎?”
“賀蘭哎!他怎么敢的。”
“哇,
我就說賀蘭首領和鄭夫子有什么的,
男未婚,
女未嫁的。”這約莫是狂熱cp粉。
“啊呸,
閉上你吃糞的嘴!鄭夫子清清白白,
小心賀蘭首領割了你的舌頭。”這是鄭令修的鐵桿擁護者。
吃瓜群眾們暴動了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