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玄的呼吸不由得粗重起來。
受鉗制又如何?手里有兵,就可培養親兵,早晚可拉出一桿大旗。
這軍籍,是鐐銬,也是梯子,就看怎么用了。
這時,人群里也炸開了鍋,有膽小的往后縮,不少婦孺當場就哭了。
永安村有血性的青壯,昨天為了阻攔倭寇,已死了個七七八八。
剩下的,不是年紀小的后生,就是老弱病殘,沒幾個能扛事的。
“哭什么哭!”
旗官的鞭子抽在地上,塵土飛揚,“再嚎,把你們舌頭割了!”
婦孺們嚇得不敢作聲,只敢捂著嘴掉淚。漢子們縮著脖子,眼神躲閃,沒一個敢抬頭的。
旗官的眼睛掃過人群,
“十六到五十的,不管你愿不愿意,全給老子站出來!驗身合格的,今天就走,不合格的,也得跟著隊伍打雜,喂馬挑水!”
聽了這話,人群中,有婆娘抱著漢子哭,有老漢癱在地上發抖,卻被后金兵用刀鞘劈著往后趕。
劉玄冷哼一聲,看來是要強征了。
想到這,他將身上的包袱直接塞進一旁的麥垛。
隨后目光掃過人群里廖元和周仲周永,搖了搖頭。
三人會意,分別將身上的家伙藏進麥垛里。
緊接著,就見那旗官翻身上馬,在人群中一望,拿著馬鞭挨個點指。
“你,你,你,出來!”
很快,村里所有男丁都被點了出來。
“驗身!”旗官不耐煩地吼道。
兩個后金兵走過來,粗魯地扯著漢子們的胳膊,捏捏腿肚子,看看牙口,跟挑牲口沒兩樣。
不合格的被趕到另一邊,合格的則被用繩子串了起來。
劉玄被推到驗身的兵丁面前,那兵丁捏了捏他的胳膊,又看了看他的手,朝旗官喊:
“這個合格!”
一根粗糙的麻繩纏上他的手腕,劉玄轉頭看了眼,身邊同樣被捆著的廖元和周仲周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