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愿意遷去靖邊墩的鄉親,按戶來登記,寫上人口、田產,明日一早動身!”
話音落下,人群立刻涌上來,把桌子圍得水泄不通。
“俺家五口人,三畝旱地!”
“俺們家有倆娃,算不算人頭?”
“給俺家都記上!俺們都去!”
廖元一手按著被擠得晃動的桌子,一手扯著嗓子維持秩序,“一個一個來!說慢些!”
不多時,劉玄就帶著李蘭兒穿過街巷,回到了此處。
看著廖元被圍得水泄不通,而一旁幾個漢子連大字都不識一斗,壓根沒法幫忙。
劉玄無奈地嘆了口氣,朝周永道:
“帶她在旁邊歇歇,看好了。”
周永應聲護著李蘭兒退到樹蔭下,劉玄則擼了擼袖子,撥開吵嚷的人群擠到桌前。
“給我一支筆。”
“你可算回來了。”廖元如釋重負,立刻遞給劉玄一支毛筆。
劉玄提筆蘸墨,筆尖在紙上劃過,登記的名字被他寫得工整利落,比廖元那歪歪扭扭的字跡順眼多了,旁邊的老漢看得直點頭。
沒人知道,他這手字是穿越前練的,硬筆軟筆都下過苦功。
上一世,劉玄自小跟在師父身邊,沒上過一天學,卻被逼著日日與筆墨為伴。
師父總教導他,習武不能只顧悍勇,空有一身蠻力。
于是便叫他寅時練拳,卯時練字,臨帖讀兵書,所有經典都逼著他背得滾瓜爛熟。
先臨《蘭亭》練筆力,再研《孫子》悟兵權謀,《左傳》里的列國征伐,《吳子》中的治軍要略,《六韜》里上智為間的詭道等等……
偏偏劉玄自己也樂在其中。
夜深人靜時,他常偷摸翻出師父藏的孤本,對著八陣圖殘卷琢磨布陣,讀韓信傳時拍案,就連讀尉繚子,都能咂摸出幾分滋味。
如今的劉玄,說是文武兼修、韜略深厚,也是半點不虛。
只是一點……
他只顧著看這些,對數理化的學問卻一竅不通,嚴重偏科!
水泥如何配比,制鹽有何巧法,冰糖怎生凝結,他是一概不知。
就連穿越必備的火藥,需要什么原料、怎么調配,也是兩眼一抹黑。
劉玄一邊記錄,心里一邊盤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