而思過代表這事沒有結束,無形中在姜家的頭上,懸了把利劍,不知道何時落下,處以更為嚴重的刑罰來……
他突然有些暗惱姜肆的沖動,以及自己的默許。
“鎮遠侯可有異議?”
北冥璟居高臨下,又問道。
鎮遠侯自是有的。
他剛想要說話,就對上北冥璟幽冷的深眸,后背一涼,將話語重新吞咽了下去。
“老臣不敢,只是想問,那郡主何時歸家?”
“郡主不會再回姜家。”
北冥璟沉的一聲。
讓這紫宸殿內的空氣隨之凍結,落地聞針。
姜肆跪在地上,心中的不安被證實,瞳孔驟然緊縮,劃過了一道慌亂。
“陛下,郡主的府邸還沒有修葺好,且她還是我們姜家的女兒,豈有有家不回,流落在外的道理?”
“接回去,再讓她難過嗎,你們姜家義女的清白高貴,那朕的郡主,就可以任由你們隨意作踐了?何況這是朕允的,普天之下,誰敢有議?”
北冥璟的雙目泛寒,如若暗夜驟然出竅的利刃,是不加以掩飾的危險,提醒著此地的姜家父子,這位年輕的帝王,絕非良善溫和。
他道,“滾出去在午門跪著,跪到晌午再回。”
鎮遠侯深知,圣上還這是在顧念著姜遇棠,對姜家進行著敲打,此事還是有可轉圜的余地,只是要看他們接下來的表現。
“老臣領罰。”
他拉著姜肆叩首領命,后退出了紫宸殿。
姜家父子遭此一波又一波的責罰,行走在皇宮,朝著午門走去,臉色一個賽一個的難看。
午門,那是皇權震懾之所。
鎮遠侯心中的憋屈郁氣,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。
他的父輩顯赫,蒙蔭庇護,何時受到過這樣的屈辱,簡直是顏面掃地。
君為臣綱,鎮遠侯只得帶著長子,頂著炎炎烈日,跪在了這午門御道的城樓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