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硯桉緊抿雙唇,重重叩了下去:“臣不敢,臣實在惶恐,也很疑惑,怎么好好一樁事成了我和太子腰包了?”
皇上聽見這聲質問,正欲再發作,太子卻到了殿內。
見著眼下的情景,看了一眼裴硯桉幾步走到中央也連忙跪了下去,“父皇,兒臣冤枉!”
“冤枉?證據都擺在眼前了,你喊什么冤?”
太子保持著跪拜的姿勢:“證據也能造假,兒臣真的冤枉!”
皇上看著兩人連著喊冤,一時起了疑。
證據都擱到眼前還不承認,難道真有隱情?
正猶豫間裴硯桉忽然道:“臣冒死斗膽一問,不知皇上手里的這些證據是從何而來?”
皇上一愣,“你什么意思?”
裴硯桉眼神瞬間冷厲起來,“我和太子開錢莊這事臣不敢隱瞞您,可放印子錢的確子虛烏有。而且這錢莊開了已有一年多,這告發之人為何現在才呈上證據?”
皇上怔了一瞬,一下想到了眼下在即的磨堪選賢。
裴硯桉見皇上神情微變,繼續道:“皇上若是不介意,我可以將那間錢莊所有的賬簿都呈上來,皇上一看就明白了。”
皇上看著他,想了想,道:“準。”
兩個時辰后,錢莊所有賬簿就被送到了宮里。
而送賬簿過來的是好幾個斷了胳膊或是缺了腿的老兵。
幾個老兵一見著皇上就踉蹌著叩拜道:“謝主隆恩啊,皇上這些年還沒有忘記我們這些曾為江山社稷出生入死的人,我們感激啊!”
皇上看著太子,“究竟是怎么回事?”
太子這才解釋道,“兒臣只是想替父皇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罷了。”
原來,所謂的錢莊,不過是太子和裴硯桉一起出錢補貼那些傷殘老兵,和窮苦百姓罷了。
每月初,錢莊都會拿出一筆錢送去安置所那邊,但凡無生活能力的只需簽個字便都可來領。
平時若是遇上大災大荒還會給施粥,放米給周圍的百姓。
至于錢莊的工人,用的都是這些傷殘老兵。
只當是為他們謀了一個活計。
皇上一聽,當即愣住,看著那些所謂的證據,又想著裴硯桉剛剛那番話,臉色難看到了極點。
“查,繼續查,朕倒要看看是誰在栽贓陷害太子!”
如此,裴硯桉和太子的不但脫了罪,還立了名聲。
之后,皇上又傳了大理寺的人來,任命裴硯桉為這次的監察官,一同將此事查徹清楚。
如此,裴硯桉和大理寺的人一起忙到暮色四合時分,廊下燈籠次第亮起,才回了府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