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很快,她卻又鎮(zhèn)定了下來。
既來之,則安之。
另一方面,她又擔心謝凌和表妹見了面會不會發(fā)生什么事。
待一打聽,才知道阮凝玉早早地便出了府,竟就這么和男人錯開了,謝宜溫愣了一下,坐在椅子上沉沉不語。
……
謝凌回到謝府后,先處理了下庭蘭居的事情,便換了身官袍,進宮匯報土地丈量的進程去了。
這一入宮,便是半天。
而阮凝玉和萬意安她們出去了一天,到傍晚天快黑的時候才坐馬車回府。
從馬車上下來,待進了謝府后,阮凝玉便覺得今日府里的氛圍有些不對勁,空氣里似乎漫延著難以言說的熱鬧味道,府里有些平時不亮的燈都亮了起來。
但阮凝玉也沒察覺出什么,夜里轉(zhuǎn)涼,阮凝玉身上多披了件披風,便往自己的海棠院走去。
可到了海棠院門口,往里頭一看,卻發(fā)現(xiàn)海棠院燈火通明,幾乎把能開的燈都點了起來。
阮凝玉蹙了眉,她還在想著,今日是不是有什么節(jié)日,而她忘記了。
阮凝玉還是當尋常的一天,往里頭走去。
但待來了院子,卻見她的兩個婢女皆戰(zhàn)戰(zhàn)兢兢地低著頭守在門外,如見了貓的老鼠似的。
阮凝玉從來沒見過她們兩個這樣。
再往燭火通明的屋內(nèi)一看,卻見她最愛坐的那只梨花木圈椅上,早已靜靜地坐了一個男人。
著月白錦袍,腰間只配了一塊墨玉,再無其他的配飾,尤其是捧著書的那只手,更是白皙無暇。
阮凝玉已經(jīng)忘記有多久沒見到謝凌了。
如今見到她,他還在自己的屋里,阮凝玉就如被雷劈了一樣,愣在了原地,她遲疑著,不知該不該進屋。
抱玉這時上前,低低地道:“小姐,大公子在屋里等了你快有兩個時辰了……”
“您快些進去吧。”
阮凝玉更覺不對。
猶豫遲疑著,最后還是上前邁了幾步,走到了門檻那。
謝凌見到她,便放下了手中的書,原來肅然到幾乎刻板的眉眼柔和了下去,瞳孔仿佛有晴光蕩漾,對著她竟露出了冷月清輝般的淺笑來,“表妹,你回來了。”
他握著書卷的手,長指修長如玉,輕輕拂過身側(cè)的座椅,帶起一縷極淡的墨香。
“過來,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