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都已記不清自己纏綿病榻多久了,久到都忘了現在是什么季節。
“王妃,我這病還有得救嗎?其實活到現在我已經沒盼頭了,可川兒還沒成親?!?/p>
還有她那外孫兒,實在是放心不下。
許知意從吳嬤嬤手中接過藥箱,再一次確認。
“我只問一句,您信我嗎?”
國公夫人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。
“我與丞相夫人交情甚篤,她認的女兒一定是極好的!川兒也時??渫蹂鷧柡Α!?/p>
許知意瞥一眼略有局促的裴念川。
“國公夫人若不介意,以后就和母親一樣,喚我一聲知意吧,我只一個條件”
裴念川接了一句嘴。
“不能對外說你會醫的事,是不是姐姐?”
何清晨聽他左一句姐姐,右一句姐姐,叫得還挺順口,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。
“二姐又沒認你這個弟弟!亂叫什么,哼!”
裴念川揉了把她的腦袋,動作十分熟稔。
“中午準備了你最愛吃的糖醋肉?!?/p>
語氣寵溺,還帶著點無奈。
孫夫人輕咳一聲,笑著看向國公夫人。
“我的頭疾就是知意治好的,她有句話我覺得說得很對,兒孫自有兒孫福,他們都大了,你也該過幾天舒心的日子了?!?/p>
剛才去拿藥方的嬤嬤去而復返,幾人的談話戛然而止。
藥方一點問題也沒有,只是依國公夫人這虛不受補的體質,有兩味藥似乎并不合適。
藥不對癥,就是毒!
許知意百思不得其解。
定國公早就死在了戰場上,被敵人的戰馬踐踏得尸骨無存,運回京中的是個裝著染血鎧甲的空棺。
國公府早就今非昔比了,為何還不愿放過孤兒寡母?
難道是因為二皇子和二皇子妃,才想要趕盡殺絕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