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當然啦,”安煙的語氣理所當然,“我覺得結(jié)婚應(yīng)該是自己選擇最喜歡的人,而不是像完成任務(wù)一樣,因為家室合適,因為被安排。那樣的婚姻有什么意思?”
接著,是一陣漫長的沉默。
陸恩儀躲在花架后,甚至能想象出商執(zhí)聿此刻的表情。
他大概是微蹙著眉,眼底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黯然。
那些沒有說出口就沉默的話,或許就是,“你要不要嫁給我。”
但最終,他只是用那貫有的平淡語氣說:“你高興就好。”
再無后話。
這件事過去沒多久,陸恩儀便聽商衍說,安煙很任性地買了一張去非洲的機票,說是要親眼看看野生動物大遷徙的壯觀景象。
在陸恩儀聽來,這更像是一種無聲的拒絕和逃離。
一個月后,商家旁支的一個孩子滿月,老宅里賓客云集,熱鬧非凡。
陸恩儀像往常一樣,安靜地待在角落,看著滿堂的歡聲笑語,感覺自己像個局外人。
就在這時,商執(zhí)聿穿過喧鬧的人群,徑直走到了她的面前。
他身上帶著淡淡的酒氣和外面花園的涼意,高大的身影將她籠罩在一片陰影里。他居高臨下地看著她,黑沉的眼眸里情緒不明。
在滿室的觥籌交錯和歡聲笑語中,他俯下身,用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聲音,問了一句讓她措手不及的話。
“陸恩儀,”他說,“要不要跟我交往試試?”
陸恩儀甚至以為自己出現(xiàn)了幻聽。
她錯愕地抬起頭,撞進他深不見底的眼眸里。
那雙眼睛此刻正專注地凝視著她,褪去了平日里的疏離與不耐,帶著一種她看不懂的復(fù)雜情緒。
“你說什么?”她不確定地問。
商執(zhí)聿似乎有些不耐煩地微蹙了一下眉,但他還是重復(fù)了一遍:“我說,要不要跟我交往試試?”
這一次,陸恩儀聽清了。
她想到了那個任性去了非洲的安煙,想到了他那天在花園里黯然的沉默。
她幾乎是脫口而出:“為什么?你找我,是不是……退而求其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