鐘杳一呆,心想今天這些人都怎么了,都管不住手似的。
祁昱摸她的臉,靳川揉她的頭發,其實都讓人挺難為情的,可不知怎么回事,好像并沒有很討厭。
因為那句“加班辛苦了”,鐘杳今晚強撐著吃了兩頓晚餐,最后撐到她一直打嗝。
靳川還沒下飯桌就開始無情的嘲笑她,還說什么“過猶不及,就算再喜歡吃牛排也不要太貪嘴”,然后還把她趕去花園里吹冷風,叫她好好走走消食。
兩人隔著道玻璃門,男人在里面笑著看電視,而鐘杳苦兮兮的在夜風里縮了縮脖子。
她覺得靳川這種家長的心思也太難琢磨了,明明飯前還說要犒勞她,飯后就這么壞嘲笑她,連杯熱水都不知道幫她接。
鐘杳想起以前媽媽還在時,她打嗝媽媽不僅要接熱水,還會幫她拍拍背、按按手指頭,如果再不行還會大晚上的出去買藥。
可靳川呢?不提也罷,虧得她今晚付出這樣多。
屋內,晚上本來有工作的靳川,一拖再拖始終沒有出門。
小姑娘氣呼呼打嗝的樣子有點可愛,他只是在用自己所知曉的方法幫她消食,殊不知小姑娘又在心里給他打了負分。
半個小時候,鐘杳總算不打嗝了,縮著脖子躲進屋。
這時,一杯熱水遞到她眼前。
靳川彎腰對她說:“小蘿卜頭,我要去上海出差幾天,你一個人在家怕不怕?”
鐘杳一下子有點懵。
過來北京這么久,靳川雖經常很晚才回家,但她知道他多晚都還是會回來。所以十四年以來,她其實從沒有獨自在家過夜過,即便是媽媽去世那幾天,也都有六姨陪著自己。
這棟房子這樣大,說一點都不怕肯定是假的。
但她不想被靳川再嘲笑一次,所以她接過熱水杯,倔強地仰起頭回:“哼,我今年十四歲了,又不是四歲。”
人小鬼大的樣子,靳川看得又有點想笑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