機艙內,傅凌鶴的耳膜被液壓機轟鳴震得生疼。
他抹了把臉上的血,朝身后喊,”都退到安全距離!”
傅凌鶴拼盡全力劈下最后一斧,艙門在液壓器和消防斧的里應外合下轟然洞開。
一道閃電劈下,照亮門外十幾張陌生的、戴著各色頭盔的臉。
”傅凌鶴!”
這聲呼喊穿透所有噪音。
傅凌鶴抬頭就看見云箏從墨家直升機跳下來的身影,眸中閃過一絲訝然,顯然是不相信云箏會出現在這兒。
他從救援梯上一步步下來,腳步虛浮得像踩在棉花上。
雨水沖刷著他臉上的血跡,在蒼白的皮膚上蜿蜒出淡紅的痕跡。
他看見云箏朝自己奔來,沖鋒衣的熒光條在暗夜里劃出一道流星般的光軌。
”箏箏”
他剛張開嘴,雨水就灌了進來。
右腿突然失去知覺,世界在眼前傾斜。
他倒下去的時候,看見云箏不顧一切的朝他奔了過來。
傅凌鶴就這么墜入一個帶著雨水和茉莉花香氣的懷抱,云箏的膝蓋重重砸在濕滑的礁石上。
她顫抖的手指拂過他額頭的傷口,溫熱的血立刻染紅她掌心。
”醫生!醫生在哪兒?!”云箏的尖叫撕破雨幕。
她沖鋒衣的拉鏈硌的傅凌鶴生疼,耳畔還伴隨著她劇烈的心跳聲。
“我沒事……別擔心。”傅凌鶴的聲音啞到了極點,他想抬手摸摸她的臉,可已經沒有半分力氣。
說完這句話后便徹底陷入了昏迷。
”擔架!血漿!o型血!”墨時安有條不紊的指揮著現場,但視線卻一直落在云箏身上。
”傅凌鶴你敢閉眼試試!”云箏的聲音帶著他從未聽過的顫音,連帶著撫上他臉龐的手也帶著顫抖。
可回應她的只有一片死寂!
云箏的指尖還停留在傅凌鶴的頸動脈上,可那里已經幾乎感受不到跳動。
她的呼吸驟然停滯,整個世界仿佛在暴雨中崩塌。
“傅凌鶴……傅凌鶴!”她的聲音從嘶吼變成破碎的嗚咽,手指死死攥住他染血的衣領,生怕自己一松開他就會從自己的世界里消失。
墨時安沖過來,一把扣住她的肩膀,“箏箏!讓醫生處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