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箏箏!”墨時安一把扣住她的肩膀,眉頭緊鎖,“你還在發燒,不要命了?!”
云箏抬頭,死死抓住他的衣領,指甲幾乎嵌入他的皮膚,“傅凌鶴呢?他在哪兒?!”
墨時安沉默了一瞬,低聲道:“在icu。”
“你騙我!”云箏猛地推開他,聲音顫抖,眼眶紅的可怕,“如果他只是icu,為什么沒人敢告訴我?!他是不是已經……”
她說不下去了,喉嚨像是被無形的手扼住,窒息般的痛楚席卷全身。
墨時安看著她通紅的眼眶,終于嘆了口氣,“我沒騙你,他真的在icu。”
“我不信!”云箏搖頭,眼淚砸在地上,“除非我親眼見到他!”
墨時安知道攔不住她,伸手扶住她搖搖欲墜的身體,“好,我帶你去。”
墨時安的目光落在云箏的手上,她剛才拔針太急,針孔處仍在滲血,鮮紅的血珠順著她纖細的指尖滑落,在潔白的醫院地板上綻開刺目的痕跡。
他眉頭一擰,迅速從西裝口袋里抽出一方深色手帕,不由分說地握住她的手腕,將手帕緊緊按在她的傷口上。
“別亂動。”他的聲音低沉,帶著不容拒絕的強硬。
云箏卻像是感覺不到疼,只是死死盯著他,聲音嘶啞,“帶我去見他。”
墨時安知道攔不住她,只能妥協。
他一手按著她流血的手,另一手扶住她的肩膀,帶著她往icu的方向走。
走廊上,醫護人員紛紛側目。
云箏赤著腳,長發凌亂,臉色蒼白得近乎透明,唯有眼眶通紅,像是隨時會崩潰。
而她手上的血,仍在一點點浸透墨時安的手帕,滴落在地,留下一路觸目驚心的痕跡。
終于,他們停在了icu的玻璃窗前,陸時謙和薄瑾年都在,蔣忱御不知道什么時候到的,現在也在icu門口守著。
見到云箏,三人都不約而同的起了身。
透過厚重的玻璃,云箏看到了躺在病床上的傅凌鶴。
他安靜地閉著眼睛,身上插滿了管子,心電監護儀上的線條微弱卻穩定地跳動著。
他還活著,真好!
云箏的腿一軟,整個人幾乎滑落下去,墨時安迅速收緊手臂,撐住她的身體。
“醫生怎么說?”云箏強迫自己冷靜,可看著這樣的傅凌鶴,她根本沒辦法冷靜。
“他傷的很嚴重,現在還沒度過危險期,醫生說只要熬過今晚就沒事了。”墨時安穩穩的扶著她,如實回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