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箏察覺到寧梔的目光,輕輕握住她微涼的手,將掌心貼在自己臉頰上。
”您摸摸看,我是真的在這兒。”她彎起眼睛,睫毛上還掛著細碎的淚光,”不是在做夢。”
寧梔的手指顫抖著撫過女兒的臉龐,從眉骨到下頜,每一寸都珍視得像是觸碰易碎的珍寶。
“這些年你過得怎么樣?”
寧梔雖然也聽墨沉楓說過很多云箏的事兒,但她貪心的想知道更多。
“其實我過得挺好的,之前養父母對我很好,后來又遇到了傅凌鶴,總之一直有人陪著,不孤單。”
云箏終究還是沒有選擇把跟云家斷絕關系的那些事情說出來。
有些事情過去了就過去了,云箏覺得再提起來也沒有意思了。
“還有傅家的長輩也對我很好,待我就跟親生的一樣。”
云箏說著,指尖無意識地摩挲著長命鎖上的紋路。
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,在她睫毛下投下一小片陰影。
寧梔的目光突然落在云箏的右手腕上,那里有一道淺淺的疤痕,像是被什么利器劃過。
她的呼吸瞬間急促起來,監測儀發出”滴滴”的警報聲。
“這是怎么……”寧梔顫抖著抓住女兒的手腕。
云箏下意識想抽回手,但最終還是任由母親撫摸著那道疤。
”小時候頑皮不小心劃傷的。”她輕聲解釋,卻看見寧梔的眼淚大顆大顆砸在潔白的被單上。
”都是我的錯……”寧梔突然劇烈咳嗽起來,指節泛白地攥著被角,”如果當年我能保護好你……”
云箏急忙按下呼叫鈴,同時將寧梔扶起靠在自己肩上。
她聞到母親發間淡淡的藥香,混合著醫院消毒水的味道,莫名讓人鼻酸。
護士匆匆趕來,給寧梔注射了鎮靜劑。
待她呼吸平穩后,云箏才發現自己的長命鎖不知何時被寧梔緊緊攥在手心里,銀鏈在她蒼白的指間閃著微光。
”您別多想。”云箏輕輕掰開寧梔的手指,將長命鎖重新戴好,”早就沒事了。”
寧梔虛弱地搖頭,目光落在病房角落的行李箱上。
云箏會意,取來一個褪色的繡花布袋。
里面裝著一本泛黃的相冊,和幾封邊角磨損的信件。
”這5年來……我每年都給你寫信。”寧梔的聲音輕得像羽毛,”雖然不知道寄到哪里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