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祁閉上眼睛,想象著席容煙在燈下神情。
她在畫這副畫的時候,心里在想什么。
已經過了這么多日了,她依舊沒有要回頭的意思。
第二日的時候,席容煙與寶珠一起出了客棧。
席容煙換了一身素色麻布料子的尋常婦人裙,寶珠也換了女子衣裳,兩人戴著帷帽往首飾鋪去。
兩人的穿著看起來算不得好,那接待的小二有氣無力的往兩人身上看了一眼,又沒有管了。
席容煙低頭看那些首飾,還全是京城里老舊過時的款式,心里就微微有了些底。
那掌柜的見席容煙只看不挑,不由走過來問:“姑娘看上哪件了?”
席容煙這才看向掌柜:“我想與掌柜的做一門生意。”
那掌柜的聽了這話,忍不住抬頭打量面前這衣著樸素的女子。
那帷帽上的白紗微微有些厚,他有些看不清人,但一身素凈雅致的氣質卻是叫人難以忽視。
只是衣裳尋常,瞧著不像是什么有身份的。
他忍不住問:“姑娘要做什么生意。”
席容煙刻意將聲音壓了壓才道:“這些首飾的樣式太普通了,我這里有圖紙,我給可以賣給你,銀子不多,二兩銀子就行。”
那掌柜的一笑:“姑娘,二兩銀子買你一個樣式,你覺得我會不會買?”
席容煙從懷里拿出圖紙來:“掌柜的先別急著拒絕,您先瞧瞧我的圖紙再說。”
說著席容煙將紙張送過去,又道:“我剛才來的時候也去對面那家首飾鋪瞧了,那家生意稍好些,便是首飾的花樣不少。”
“女子首飾便圖好看時興,您家有,別家沒有,還愁沒人來買么。”
那掌柜的聽著席容煙的話,這聲音聽著細致,不急不緩的聽著還挺舒適。
更要緊的是,這紙張上的畫的那幾個樣式,的確漂亮。
其實一兩多銀子還真不多,他后院里養的畫圖的工匠,工錢也不少。
他想了想,開始討價:“一兩銀子加半吊錢,如何。”
席容煙也很干脆爽快,一口答應下來。
寶珠就這么看著席容煙這一會兒功夫賺了一兩多銀子。
從前她在席府當值,一月的例銀差不多也是一兩,但卻從來沒覺得有太多過,這會兒見了一兩銀子,她竟然覺得好大一次銀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