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雖是默畫,但筆法用皴都是按照原畫來的,何來的匠氣。
席容煙壓低聲音力爭:“掌柜的應該見過原畫,在下不敢保證一模一樣,但真假難辨,用作收藏絕對是沒問題的。”
掌柜的依舊搖頭道:“將畫放在我這兒賣的畫師多了去了,臨摹大家的畫師也多了去了,你一個名名無籍小畫師,怎么賣得過人家?”
“再說了,這副畫的真跡就沒幾人見過,難道你還見過真跡?你還能以假亂真?”
那真跡席容煙七歲就研究了,現在卻被質疑。
她深吸一口氣,又道:“那能不能煩請將在下的畫寄賣在此處?”
那掌柜的便朝著席容煙攤開了手掌:“可以,不過得先押五十文錢。”
“賣出去后,我還要得一成的銀子。”
席容煙左右猶豫,她對自己的畫一向自信,相信放在這兒定能有人買去,咬咬牙也叫寶珠給了這掌柜的五十文。
若是從前,五十文錢在席容煙眼里不過沙礫,但此刻看著寶珠將銀錢給出去的時候,她心里只覺得心疼。
能抵半天的客房了。
席容煙拜托那掌柜的將自己的畫放在顯眼處,那掌柜笑著應下來,在席容煙眼皮底下擺在了最前面。
席容煙瞧了瞧那位置,心下也放心了,又說只要高于五兩銀子就賣,這才轉身離去。
只是在她轉身后不久,那幅畫就被掌柜的拿在了手里。
他看著那畫面上的皴法,嘆息道:“好畫,好畫啊……”
“可惜了……”
說著他將畫卷起來,接著就扔到了不起眼的角落里了。
席容煙還不知道掌柜的這么干,畢竟她覺得自己賣出去了,掌柜的也能得銀子,不至于干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情。
只是等她第二日去看的時候,卻找了半晌也沒看到自己的畫。
席容煙還以為畫賣出去了,去問那掌柜,那掌柜的見坐在椅子上,見著席容煙問他,神態散漫的道:“小兄弟,的確賣出去了。”
說著他在袖子里掏了掏,掏出了二十文錢遞過去:“這便是賣了的銀子了。”
席容煙瞪大眼睛,又穩住情緒問:“我不是說低于五兩銀子不賣么?怎么只賣了二十文?”
這么算下來,她不算上紙墨,都還倒貼了三十文。
那掌柜的皺眉看著席容煙:“賣畫哪能說賣多少就賣多少?人家愿意出價就已經不錯了。”
“我還沒收你那兩文錢的回扣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