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祁知道盛兒喜歡去湖水玩耍,他讓人挖空了那個地方的湖岸,盛兒一踩上去就去落下去。
才不到四歲的孩子,穿著厚厚的棉衣,小小的身子在水里撲騰才兩下就沉了下去。
冬天的水那么冷,救上來的時候臉就已經紫了。
她對上他的眼睛問他:“不是你,還會是誰?”
“還會是誰那樣做。”
“還有這一世的顧韞玉忽然出事,你為什么就是不承認?”
魏祁深吸一口氣。
他低低看她:“顧韞玉死不死就這么重要?”
“前世朕只是威脅他與你和離,但朕想,若是他有骨氣忤逆朕,朕倒高看他。”
“但他嚇得就回去上吊,這樣軟弱的男人,他根本不可能護得住你。”
“你到底喜歡他什么。”
席容煙怔怔看著魏祁甚至有些冷清的眼睛。
他竟說都不重要。
一條人命不重要,什么才是最重要的。
魏祁緊了緊手,他也有一種無力。
用了太多手段,他的確不敢承認。
他怕他一旦承認下來,兩人之間一點余地都沒有了。他其實都知道她是因為什么與他置氣,就是因為知道才害怕從她口中被反復提起。
他嘆息一聲,低頭看著她:“你和顧韞玉的孩子,不是朕殺的。”
“是魏恒。”
“還有這一世朕沒必要非要殺顧褞玉,他出事的時候朕也很詫異,但朕會讓人去查,朕會將顧韞玉的死給你交待的。”
說著魏祁將席容煙的臉龐按在肩膀上:“煙兒,你信朕。”
“前世盛兒的事情朕查出來也沒有證據了,你那天在池邊看到的那個與高義相似的人,也是魏恒故意讓你看到的。”
“朕既然要對那孩子下手,怎么又會讓高義過去,朕定然不會讓你發現端倪的。”
“你好好想想,那孩子死了,你只能懷疑是朕做的。”
“你什么都能誤會朕,唯獨那個孩子,朕再厭惡他,也不會對一個孩子下手。”
這時候帳篷外又傳來高義小心的聲音:“陛下,一切都收拾妥當了。”
魏祁低頭用手指擦去席容煙的淚光,捧著她染著紅暈的濕潤臉龐:“煙兒,與朕回去,朕與你慢慢解釋。”
“你要怎么處置魏恒,朕都應你。”
魏祁要去將席容煙的身子抱起來,卻被席容煙擋開,自己撐著從榻上坐了起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