魏祁要去將席容煙的身子抱起來,卻被席容煙擋開,自己撐著從榻上坐了起來。
剛才被魏祁按在床榻上時挽好的發絲有幾縷散落下來,擋住了視線,她將發絲別到耳后,又看向發皺的裙擺,再沉默的伸手理了理。
盛兒的事情席容煙或許會信魏祁的話,因為魏祁動手的話,不會特意讓她看見高義。
其實那天她也沒有看清高義的樣子,只是身形和衣服動作一樣,就下意識的將他當做了高義。
但即便魏祁真的要栽贓,也沒必要栽贓給魏恒。
盛兒的事情席容煙或許可以說服自己信他,但顧韞玉的事情,席容煙說服不了。
前世都好好的人,這一世為什么會出事,這一世發生了改變,只能是也發生了改變的人做的。
魏祁在旁邊靜靜的看著席容煙的動作,等到席容煙弄好了,才牽著她往外頭走。
席容煙掙了掙,發現掙脫不掉又算了。
帳篷外的頭的光線刺眼,席容煙瞇了瞇眼睛,稍微有些不適應。
周圍都是佩劍的侍衛,嚴陣以待的守在四周,圍城了一個密不透風的網,讓她乖乖聽話,讓她認清現實。
她即便要逃走也逃不掉。
魏祁伸手要扶著席容煙上馬車,卻被席容煙一手就給推開了,接著自己提著裙擺就上了馬車。
站在旁邊的高義都看得膽戰心驚的,往后退了一步,只求別殃及池魚。
魏祁沉了沉眸子,又深吸一口氣跟在席容煙身后上去。
馬車內很寬敞,地上還放著冰塊,小幾上還放著涼爽的荔枝。
席容煙一上去就坐在了一個角落里,魏祁往她身邊靠過來一點,她就往一邊挪。
魏祁抿了抿唇,讓馬車往前走,又將荔枝送到席容煙面前,讓她吃一顆。
席容煙只是垂眸看了一眼,又別開了目光。
魏祁將碟子放在小幾上,親自為她剝了一顆送到她唇邊:“與朕鬧脾氣也沒必要虧著自己。”
席容煙依舊別過臉,冷清又冷淡,一句話也不給。
魏祁看著手上如白玉的荔枝,又放回了碟子里。
身邊傳來席容煙低低的聲音:“我不想回宮。”
魏祁沒說話,低頭看著手上高義送進來的折子,許久也沒有給席容煙一個回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