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人應聲,急匆匆跑下去,沒一會兒便回來,沖著侯爺夫人回稟道:“回夫人,世子爺他一早就去衙門了,怕是要晚上才回來。”
“去衙門!將這個逆子叫回來!就說他娘快不行了!”
后邊的白靜初差點沒繃住,“噗嗤”笑出聲來。
看樣子,這個當娘的的確是快要被氣死了。鼻孔都張那么大,像是生氣的毛驢似的。
不過,瞧著這位侯夫人似乎有點缺心眼啊。
人家登門,不是興師問罪來了,也不是罵你兒子來了,而是退婚,退婚啊!
難不成你不樂意?
不趕緊先把事兒拍板定下來,再慢慢打狗,這么急著撇清做什么?
萬一池宴清矢口否認,白陳氏心思動搖,這婚肯定就退不成了!
不行,自己得提醒提醒她。
白靜初怯生生地問白陳氏:“阿娘,是不是靜初說錯什么話了?侯夫人一生氣,會不會遷怒姐姐,不要她了?”
聲音不大,但也不小,兩人都聽到了。
侯夫人眨巴眨巴眼睛,這才從盛怒中緩過神來,撫著胸口順氣,讓自己冷靜下來。
“我這兒子實在是不讓人省心,犯渾也不是一天兩天了,讓白夫人見笑。”
白陳氏哪敢放肆,恭聲道:“男人么,哪個不是三妻四妾,風流一些沒什么的。
就是我家靜姝賢惠,脾氣好,性子軟,怕是將來管束不住宴世子這野性子。”
侯爺夫人斜著眼睛:“白夫人此言何意?莫非是想退婚不成?”
“這樁婚事我們白家屬實高攀了,夫人您想必也不如意。”
這事兒侯爺夫人是求之不得:“白夫人說的話,可能代表貴府老太爺的意思?”
“婚姻大事,父母之命,媒妁之言。”
“好,既然白夫人有這自知之明,吐口唾沫是個釘,可不要出爾反爾。”
白陳氏一顆懸著的心落地,后心處已經緊張得被冷汗濕透:“侯夫人恕罪,您也知道,我家靜姝在外流落十六年,剛回到……”
“你不用跟我說這些。”侯夫人毫不客氣地打斷她的話:“你的女兒是寶貝,我的兒子也不是草。婚可以退,但是這事兒咱必須說清楚。”
白陳氏諾諾道:“屬實是小女靜初起了一身的紅疹,手臂心口滿身都是,已經有了癥狀,而非我紅口白牙胡說。夫人若是不信,可以找個婆子驗身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