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沒關系,”池宴行低低柔柔地道:“長輩偏心的滋味兒,不好受。我了解。”
白靜姝就覺得,自己的心好像被什么輕輕地撞了一下。
這位池公子乃是偏房所出,雖說飽讀詩書,年輕有為,但是總比不過池宴清這個浪蕩子,人家乃是侯府嫡長子,總是容易得到長輩偏愛,淹沒了池宴行身上所有的光輝。
如此說來,兩人倒是惺惺相惜。
她輕輕地咬了咬下唇,低垂下眼簾:“多謝公子懂我。”
池宴行見他并未接過自己的帕子,便收回懷中:“祖母病重,我要趕緊返回侯府,靜姝小姐你自己多多保重。若有什么差遣,可以讓景安兄來府上找我。”
白靜姝點頭:“多謝公子寬慰,心里已然舒服許多。您自管去忙,代我向老太君請安。”
池宴行回以微微一笑,轉身上了馬車,頭也不回地離開。
坐在白老太爺馬車上的白靜初這才戀戀不舍地放下了馬車后窗車簾。
她已然將二人之間的情愫暗涌瞧在眼里。
心中一聲輕嗤。
這白靜姝此時定是對這個一表人才,玉樹臨風的池宴行滿懷感激。
卻不知道,造成她今日所有苦難的罪魁禍首,就是這個池宴行。
更不知道,此人就是個金玉其表,敗絮其中的花花公子。
白府門口。
白靜姝戀戀不舍地目送著池宴行離開。
轉身打算返回白府。
剛踏上臺階,就聽到身后有人叫她:“玄妙!”
她的身子一僵,就如被人迎面潑了一瓢冷水。
她知道,喊自己的是誰。
她怎么會找到這里來?真是陰魂不散啊。
可是她又不敢不管不顧,只能轉身,果真見妙空就立于白府對面,沖著她這里陰涔涔地招手。
適才自己這一切,豈不全都被她看在眼里?
白靜姝慌亂地屏退下人,先行一步,拐進旁邊的胡同。
妙空果真也跟了過來。
白靜姝正色呵斥:“不是給了你銀子嗎?你又跑來這里做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