靜初決定返回白府,與白景安打過招呼,就帶著宿月枕風二人,上了回府的馬車。
馬車剛離開安置所,就聽對面馬蹄聲疾,一陣風似的與馬車擦身而過。
馬蹄揚起的灰塵,甚至從車簾縫隙鉆進了馬車里。
宿月不悅地用袖子擋著飛塵:“跑這么快,跟急著投胎似的。”
話音剛落不久,那急促的馬蹄聲又追了上來,攔住了馬車的去路。
宿月撩開車簾,正要開口質問,咽下了嘴里的話,扭臉看了靜初一眼。
靜初撩開馬車車窗的簾子,池宴清勒住馬韁,騎在高高的馬背上,不悅地瞪著白靜初。
靜初扒著車窗,沖著他笑得明媚:“宴世子,好巧啊。”
池宴清掀唇冷聲道:“的確是巧。”
巧個屁啊巧,看不出本世子是追上來的嗎?
車夫就在跟前,靜初說話有所顧忌:“你也是要回家嗎?”
“不是,”池宴清沒好氣地道:“我來找你大哥,聽說你走了。過來給你送點東西。”
靜初這才看到,他馬鞍上掛著兩個油汪汪的荷葉包。
她的眼睛一亮:“是好吃的嗎?”
池宴清單手解下,驅馬上前,將荷葉包遞到白靜初的手里:“酒糟鵝和醬牛肉。”
靜初撅著嘴:“都擱這么多天啦,怕是都臭了,你才舍得給我。”
一句話把池宴清氣笑了,緊繃的臉抽了抽,抿著嘴兒,唇角再也壓不住。
“嫌臭就還我。”
靜初已經解開荷葉,迫不及待地取了一塊鵝肉塞進嘴里。
在安置所這么多天,嘴里都寡淡得沒有味道了。
這一大口,濃郁掛汁的肉香,簡直太滿足了。
她笑得瞇了眼睛,彎彎的好似月牙:“肉我已經吃了,就是我的了,不還。”
池宴清輕哼:“那就便宜你了。”
靜初朝著他招招手,示意他彎下腰來。
池宴清略一猶豫,便依言照做,俯身將耳朵努力湊近靜初。
靜初探出小半個身子,忌憚地看了車夫一眼,然后悄聲道:“其實,你笑的時候也好看。”
池宴清耳朵瞬間就紅了,然后迅速蔓延到臉上,唇角綻開,差點都咧到耳朵根了。
“白癡,剛知道啊,真沒眼光。”
調轉馬頭,歡快地打馬而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