調轉馬頭,歡快地打馬而去。
遠遠的,飄來一句話:“過幾天,本世子再送你一份大禮!”
頭發隨著馬背的顛簸,一漾一漾的。脊背筆挺,宛如修竹。
小樣兒,好勝心這么重。
自己還得跟哄小孩似的。
就是,他要送自己什么大禮啊?
上次,是只鸚鵡。
這次……
肯定也不會是什么好玩意兒。
回到白府,天色已經挺晚,府上人都用過了晚膳。
靜初擔心身上帶了不干不凈的東西,命人給老太爺報過平安,打算第二日梳洗干凈之后再去請安。
三人徑直回了辛夷院。
院中一片寂靜。
只有雪茶與李媽的房間里亮著燈,里面隱約有嘻嘻的說笑之聲。
窗子是敞開的,低低的說話之聲,在窗外聽得很清楚。
“……紅娘識趣地從西廂退出去,屋里只留了崔鶯鶯與張生。
兩人四目相對,一時間全都心猿意馬,張生就這樣將崔鶯鶯摟進懷里,兩人就如交頸鴛鴦似的,耳鬢廝磨,干柴烈火……”
竟然是陳嫂,她又在說那些亂七八糟的話本子了。
宿月正要喊幾人出來迎著,靜初卻抬手制止了她。
屋里雪茶聽得羞澀,捂臉道:“簡直羞死人了,這崔鶯鶯怎么這樣沒羞沒臊?紅娘這不是害自家主子么?”
“嘁,你這小丫頭懂什么?那云雨之事,就如騰云駕霧,比做神仙還要逍遙自在。女人家一旦開了竅,就食髓知味,上癮一般。要不那崔鶯鶯怎么與張生屢屢西廂私會呢?”
“呸,胡說八道,我聽說,那種事情可受罪了。”
“道聽途說你也信?真是個傻丫頭。”
然后雪茶嘰嘰咯咯地笑:“你說話便說話,往我耳朵里吹氣做什么?別撓我癢啊!”
“我家雪茶快要長開了呢。”
板床吱呦吱呦地響,雪茶生氣嬌嗔:“討厭,你再亂動我不搭理你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