沈慕舟叫住她,略一思忖:“你可以告訴我,國舅為什么非要對李公公身邊的人趕盡殺絕嗎?”
“大概,是因為李公公太有錢。”
沈慕舟自然不信。
但也沒有反駁,只是笑笑:“改日你若是想到真正的答案,可以來凌王府找我。”
凌王是他的封號。
靜初并未拒絕,點頭下了馬車。
面對沈慕舟的好意,她并沒有想象中的激動。
原本,她很想借助沈慕舟的勢力。
畢竟,在長安王朝,敢于同皇后太子等人對立的,除了沈慕舟,再無其他人。
他是自己一眼相中的參天大樹。
這也是自己為什么要主動前往疫所救治災民,接近他的一個重要原因。
有沈慕舟庇佑,自己就能有機會,進入皇宮,接近那個足以扭轉長安乾坤的秘密,可以與楚國舅一決生死。
可想起上次他面對雪見之事的漠然,靜初認為,自己還需要慎重考慮,不能草率地做決定,交出底牌。
雖然沈慕舟擁有最理想的地位,卻不一定是最理想的靠山。
所以,暫時并未向他透露什么。
即便是他主動地向著自己發出了合作的邀請。
沈慕舟眼見她一蹦一跳地進了白府,方才收回目光,戀戀不舍地放下車窗車簾,一臉的若有所思。
國舅府。
嚴院判垂首立于國舅身后,畢恭畢敬,大氣也不敢出。
昨日,他來國舅府出診之時,向著楚國舅提及秦家主義診施藥之事,并且將自己對白景安的懷疑一五一十地說了。
目的就是希望能假借國舅之手,治他白景安冒功之罪,除掉白家這一心腹大患。
國舅聽聞之后,一臉凝重,沉吟半晌不語。
然后事無巨細,從清貴侯府老太君的舊疾,到林家小姨娘的腸癰之癥,再到疫所義診施藥,全都追根究底。
最后,便讓嚴院判指派白景安前來國舅府,為他兒子楚一鳴診治抽搐之癥。
嚴院判以為,國舅定是要以此試探白景安的醫術,然后借題發揮。
心中狂喜。
誰知道,白景安竟然半路脫逃了。
他只能親自前來賠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