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只能親自前來賠罪。
“今日白景安來國舅府的路上,遭遇驚馬,手腕挫傷,暫時不能診脈,更不能施展鬼門十三針,所以無法前來替貴公子行針。”
國舅正在專心修剪一盆造型奇特的盆景:“這么巧?”
“十字路口,與二皇子的馬車相撞。”
“沈慕舟?然后呢?”
“然后同車而行的白靜初被二皇子帶走,送回了白府。”
“白靜初與二皇子走動得很密切嗎?”
“在疫所的時候,二皇子見過白靜初。不過并未聽聞,二人之間有太多交集。”
楚國舅漫不經心,將一棵大好的盆景剪得七零八落。
“沈慕舟送白靜初回府?他什么時候有這種閑情逸致了?”
嚴院判不明白,楚國舅為何不問罪白景安,而是對一個傻丫頭這么感興趣。
他繼續把話題往白景安身上扯:“下官早就懷疑,白景安壓根就不會什么鬼門十三針,不過依仗這個白靜初欺世盜名罷了。
今日白靜初一走,他因為心虛,是故意挫傷手腕,找個借口,以此推脫。”
國舅一眼識破他的心思,“呵呵”一笑:“你是想讓本官以你的懷疑為憑證,治他白景安的罪嗎?”
嚴院判腰彎得愈加低:“下官不敢。下官句句是真。
這白景安的確醫術平平,當初在疫所的時候,救治重癥災民,全都是白靜初。這抗疫的功勞怎么都輪不到他的身上。
而且,很多災民都說,當初為他們義診的那個神秘女子就是白靜初。”
國舅擱下手中剪刀,轉過身來:“你昨日不是說,疫所施藥之人,乃是最近上京鬧騰得沸沸揚揚的秦家家主?”
嚴院判正色道:“下官從未見過這位所謂的秦家家主,但我聽聞,也是一位年輕的蒙面女娘。我懷疑,極有可能就是白靜初所扮。”
“你能猜得到的事情,想必也瞞不過沈慕舟。他下手倒是快。”
國舅抬手,一旁婢女立即遞過來帕子,他慢條斯理地擦了擦手。
“看來,本官明日要親自去拜會拜會這個白靜初了。”
嚴院判見他句句不離白靜初,對于白景安之事,絕口不提,并未放在心上。
心里難免沮喪。
如今看來,國舅讓白景安過府看診,是醉翁之意不在酒,從一開始感興趣的,就是白靜初。
他早就料定,白景安一定會帶著白靜初一同出診。
可別自己前院狼沒有趕走,后院又進了老虎吧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