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灼華猛地站起來,推了徐媽一把,“你他|媽|的干什么?”
徐媽臉上帶著討好的笑意,“許小姐,這丫鬟沒大沒小的,我好好教教她程家的規(guī)矩。”
許灼華心里那個氣啊,“滾開,我的人我想怎樣就怎樣,管你是誰家的規(guī)矩!”
徐媽的臉白了白,“許小姐,您嫁到程家就是程家的人,自然要守程家的規(guī)矩,這丫鬟也是。”
許灼華白了徐媽一眼,“滾蛋!敢打我的人,要不要見識見識我的規(guī)矩!”
徐媽捂著腦袋,半蹲著身子,害怕地看著許灼華揚起來的巴掌。
巴掌遲遲沒有落下來,許灼華知道,徐媽對她的態(tài)度在一定程度上就代表了程夫人對她的態(tài)度。
這一巴掌打下去,爽是爽了,但以后她和杏花在督軍府的日子就不好過了。
不能將把柄送到別人手中。
“滾!”許灼華咬著牙擠出這一個字。
徐媽落荒而逃。
一直看戲的蘇嬤嬤審視著許灼華。
許灼華沒好氣地說:“蘇嬤嬤,您也看到了,我就是沒什么家教,野慣了,還是請您回去吧,那些繁文縟節(jié)我學不會。”
蘇嬤嬤卻慢慢走動起來,笑得讓人覺得薄涼,“老身見過許多驕橫的小姐,野蠻的倒是第一次見。”
言外之意,就是非要教不可了。
許灼華走到蘇嬤嬤身邊,用同樣的眼神打量回去。
“蘇嬤嬤,您的身段真好,背挺得很直,腳也繃得緊,昂首挺胸,的確好看。”
被夸著,蘇嬤嬤不知道將胸口挺得更高,得意洋洋,“這是老身多年來養(yǎng)成的習慣,小姐現(xiàn)在學也不晚。”
“只是……”
許灼華的話鋒一轉(zhuǎn),“我不喜歡,蘇嬤嬤每天這樣不累嗎?您是不想邁開腿走路嗎?還是您的腳不能走太快?還有您頭上發(fā)簪不重嗎?“
蘇嬤嬤愣住,許灼華的話似乎給了她當頭一棒,她走不快是因為裹腳。
“我還是覺得現(xiàn)在更輕松,不要束腰,不要束腳,不用留太長的頭發(fā),想怎樣就怎樣,身體的舒適最重要。”
蘇嬤嬤氣得牙癢癢,“小姐,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樣子,不一定以小腳細腰為美,但必須端莊持重,不能丟了夫家的臉面。”
許灼華摸摸下巴,笑道:“哦?夫家的臉面?我并不覺得如此,現(xiàn)在外面不止宣揚男女平等嗎?為什么男人可以不修邊幅,而女人必須端莊持重?男人可以尋歡作樂,女人就必須相夫教子?”
“我對嬤嬤多年如一日的自制感到佩服,但是我還是喜歡自由,若是條件允許,我還想找?guī)讉€伺候我的俊美小倌。”
蘇嬤嬤的臉紅紅白白,不敢相信許灼華會說出這樣的話,“大逆不道!”
許灼華撅撅嘴巴,“怎么就大逆不道了?既然男女平等,男人可以娶很多姨太太,我也想嘗嘗男人的快樂。”
“豈有此理!豈有此理!”
蘇嬤嬤一甩袖子,轉(zhuǎn)身出了門,去找程夫人告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