原主十二歲之前住在許家,禮儀周到圓滿,讓干什么干什么,大門不出二門不邁,跟活潑好動的許明華比起來,更像個大小姐。
但,小孩子天真活潑,原主被壓抑得都快抑郁了。
后來被送到尼姑庵,更是直接被欺負死了。
就算是自閉癥,也會反抗!
“以前?”許灼華嗤笑道:“老爺還記得我以前什么樣子,真是難得啊,我自己都忘了,現在滿腦子都是尼姑庵里的六年,只記得從禪房到水井的那一段路。”
許識秾臉上流露出難以置信,“你在怨恨我把你送到寺廟嗎?”
“我怎么敢?許家養我十二年,我為許家祈福六年,還清了嗎?沒還清我再去尼姑庵待六年,可好?”
許識秾怒從心起,一巴掌打在許灼華的臉上。
耳鳴聲像警報,響徹許灼華的大腦,她看到許積信驚恐的臉,看到許識秾被許積孝攔著,看到一屋子亂糟糟。
“不肖子孫!”許識秾大罵。
整個許家的人都聽到了。
“把她給我關起來!沒有我的命令,誰也不能去看,直到她愿意嫁!”
陰暗潮濕的地窖里,只有一扇小小的窗戶投射進來月光。
許灼華坐在地上,抱著膝蓋。
盡管已經很努力地憋著委屈,眼淚還是不爭氣地流下來。
蒼天有眼的話,就該讓我死在搶救室里,而不是把我送到這個黑暗的時代。
這具身體委屈,那些在寺廟里的痛苦記憶越來越清晰,讓許灼華分不清是為自己難受還是為原主難受。
哭著哭著,許灼華就睡著了。
做了一個很真實的夢。
她還是嫁給程牧昀了,西式的婚禮,很多人來祝福,她笑得很開心很幸福。
程牧昀對她也很好,簡直就是個模范丈夫,想要天上的星星也行。
他從不拈花惹草,也不會喜怒無常,兩人共進晚餐,一起跳舞,如膠似漆地過著美好的二人世界。
起了一場大火,許灼華被困在房間里,外面的暴民揚言要燒死她。
許灼華無論怎么使勁,都推不開房門,火勢蔓延地非常快,她被嗆得呼吸不了。
一根梁柱砸向她。
許灼華猛地驚醒!
小窗處透來亮光,外面風聲簌簌。
已經第二天傍晚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