許灼華摸摸粘在身上的衣服,“我動作快一點,現在渾身是汗太難受了,反而容易再次著涼。”
杏花拗不過許灼華,答應下來,出門去接熱水。
許灼華換了一身衣服,感覺神清氣爽的,雖然沒什么力氣,但還是用屏風把自己圍住,乖乖等著杏花。
深冬的風裹著雪粒子撞在窗欞上,發出細碎的嗚咽。
門軸發出吱呀一聲輕響,許灼華迫不及待地探出頭,鬢邊幾縷碎發隨著動作輕輕晃動:“怎么這么久……”
話音戛然而止。
門口站著的程牧昀身上帶著寒意,寬大的披風下擺結著細小的冰碴,雙手卻穩穩抱著一桶熱水,蒸騰的白霧裹著暖意撲面而來,在冷冽的空氣里凝成細密水珠,沾濕了他微卷的睫毛。
“你怎么來了?”許灼華目光掃過程牧昀凍得發紅的耳尖,大概是從什么地方匆忙趕來的吧。
程牧昀側身進門,靴底在磚地上碾出輕微的沙沙聲,“周旻海忙著收禮,過年這幾天都不會來找事了。”
他說著解開圍巾,露出被寒氣激得泛紅的臉,睫毛上的雪粒卻化作水珠,順著臉頰滑進衣領,擠進屏風里面。
屏風圍住的地方不大,一個木盆還有一把凳子,程牧昀擠進來,空間瞬間變得擁擠起來。
男人放下水桶,脫掉身上帶著寒意的軍裝,慢慢挽起襯衫的袖子。
許灼華意識到什么,按住了程牧昀的手,“等一下,杏花呢?”
“我讓她去酒樓了,今晚除夕夜,我們去吃團圓飯。”
程牧昀將熱水倒進水盆里,蹲在地上耐心地調好水溫,把毛巾慢慢浸泡在里面,他抬起頭,溫柔地說:“好了,把衣服脫掉吧。”
許灼華伸手捂住自己的衣領,耳根紅了紅,“我自己來就行。”
程牧昀輕笑一聲,緩慢站起身,解開許灼華衣服的扣子,“我們是夫妻,你害羞什么?”
許灼華心一橫,讓程牧昀伺候伺候自己也是應該的。
雖然這屋子里很暖和,腳底下也蒸騰著熱水,但程牧昀身上的寒氣還是盡數撒在許灼華的身上。
他的手指碰到許灼華的腰間,涼得她一陣瑟縮,“好涼啊你的手。”
程牧昀搓了搓手指,拿起毛巾攥干水分,手指放在鼻尖感受了一下,“現在好點了。”
屏風圍住的窄小空間里,溫度急劇升高,程牧昀的呼吸逐漸變得緩慢沉重。
許灼華也感覺游走在身上的手越來越燙,他很小心,擦完后直接就把許灼華的衣服給她套上,預防著涼,沒有一點別的心思,反倒是許灼華的呼吸越來越急促。
男人將許灼華抱在懷里,輕輕擦拭她的手指,“冷嗎?”
程牧昀身上像是火燒過一樣,坐在他腿上,許灼華感覺渾身都燙極了,尤其是身后一直被戳著…
“不冷……”
話沒說完,程牧昀托著白凈的小臉,一口含住了柔軟的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