帶著疑惑,許灼華打開了門。
門外赫然站著風塵仆仆的蕭梧新!
男人裹著一襲深灰長衫立于門口,外搭的黑色風衣卷著細雪如同即將振翅的鴉羽。駝色羊絨圍巾層層疊疊纏繞在脖頸,將下半張臉遮得嚴嚴實實,只露出一雙凜冽如鷹的眼睛。
他伸手壓低藏青色呢帽,帽檐幾乎要觸到高挺的眉骨,唯有眼尾那道淡淡的笑意,展露在許灼華的面前。
為這雙盛滿浩然正氣的眸子添了幾分靈氣。
許灼華的心里忽然浮現一層委屈,這個時候,她的個人委屈,在看到蕭梧新時,消失得蕩然無存。
在國之安危面前,在眼前人經歷的風霜面前,她的悲傷顯得那么微不足道。
“蕭師兄!”
許灼華猛地抱住蕭梧新。
程牧昀起身關上房門,避免門外的人發現蕭梧新。
屋內的人開始沒認出來蕭梧新,聽到許灼華這么喊才反應過來。
許積信不可置信地看向陳鶴德,現在這個尖峰時刻,把蕭梧新弄回來,太危險了。
蕭梧新抬手輕輕拍了拍許灼華的后背,沙啞著聲音說道:“我聽說我的知己好友生病了,現在好點了嗎?”
兩人的動作對于屋內的眾人來說,太親昵了,而且正主還站在旁邊看著。
胡茉莉率先扭頭看向陳鶴德,他的眼里果然蔓延開淡淡的憂傷。
陳鶴德不免有些嫉妒蕭梧新了。
怎么這些人都能走進許灼華的內心,不多不少地跟許灼華有甚多交際,而他卻怎么也走不進去許灼華的內心呢?
不知過了多久,許灼華顫抖的手指終于緩緩松開緊扣在蕭梧新衣襟上的力道。
晶瑩的淚珠接連不斷地滾落,那雙盈盈笑意的漂亮杏眼,蓄滿了快要決堤的委屈,又強忍著不肯完全宣泄。
程牧昀知道許灼華和蕭梧新是靈魂知己,沒說什么,抬手擦去許灼華臉上的淚水。
許灼華問道:“蕭師兄,你怎么回新海城了?太危險了。”
她才不會相信蕭梧新是為了探她的病回來。
蕭梧新摘掉帽子圍巾,明顯比許灼華上一次見他清瘦了許多,襯得那雙正氣凜然的眼睛更加浩然。
“不瞞你說,新海城內也有許多志同道合的人,我這次回來,主要是為了跟他們會面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