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牧昀嘴角含笑,褪去她身上厚重的衣物。
“灼華,你不開心嗎?”
許灼華任由程牧昀把自己脫得只剩下里衣,她不得不承認,自己十分享受被程牧昀服侍的感覺。
她的臉上帶著笑意,“開心,也不開心,總之就是平平常常吧。”
程牧昀的手指輕輕捻著床單上的花蕊圖案。
肌膚相碰的地方似是著了火,許灼華的喉嚨里和諧。
“灼華。”程牧昀喊著她的名字,下一秒,許灼華一陣抽氣,手指不自覺地抓住程牧昀的頭發。
“程牧昀…不要……我……不要…”
許灼華猛地仰起了脖子,她的指尖剛觸到程牧昀的后背,許灼華的動作驟然僵住。
程牧昀后頸滲出的熱氣撲在她耳際,卻抵不過掌心傳來的異樣觸感——那些新生的嫩肉像早春破土的苔蘚,柔軟得近乎脆弱,卻又突兀地嵌在交錯的疤痕之間。
柳大夫的藥的確有奇效。
傷口恢復的速度令人驚奇,但缺點是疤痕消除得很慢。
雖然程牧昀是個鐵血崢崢的漢子,并不在乎這些疤痕,甚至他還會以這些傷痕為榮。
只是許灼華并不這樣想,因為這總是讓許灼華的香氣程牧昀受過的傷,包括他受傷的時候,自己沒在他身邊的事實。
“疼嗎?”她的聲音被吻揉得支離破碎,指甲不自覺蜷起,生怕弄疼那些尚未長結實的組織。
月光漫過他后背蜿蜒的傷痕,像無數條銀色蜈蚣盤踞在冷白皮膚上,這些傷痕都是程牧昀承受的過去。
猛然想起兩人第一次見面的時候,那時候程牧昀似乎還沒有這么多的傷口,好像是自己來了之后,他的生活才開始變得水深火熱。
他的美好生活就是被自己的到來打破的,如果沒有云虛道長的干擾,或許程牧昀能過上不一樣的人生吧。
灼華的思緒被撞碎,程牧昀的手指捏著許灼華的下巴,壓著她的舌頭。
啞聲道:“不認真的孩子會受到懲罰?!?/p>
“懲罰吧。”
此刻的腦子卻十分清楚,許灼華盯著床邊的帷幔,慢慢閉上了酸澀的眼睛。
就像是即將溺亡的人,疼痛感最強烈的是被水灌進去的肺,撕裂般地疼痛著,發漲一般,之后便是肺部被擠壓,沒有一絲空氣,窒息般的疼痛席卷全身,眼前發黑。
前途一片黑暗。
她的聲音沙啞:“程牧昀,你娶羅云樵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