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青山城是什么地方?”仇哲口沫橫飛,手指激動地在油膩的桌面上比劃,“冒險者的天堂!傭兵的前哨站!軍隊的物資囤積點!二十萬人吶!每天有多少刀口舔血的漢子揣著腦袋和金幣進出?”
他猛地指向窗外墨黑城繁華的夜景,仿佛穿透了空間,看到了青山城的商機:“這些人,最需要什么?武器!鎧甲!箭矢!耗材!我們開個武器鋪子!就叫‘猛男工坊’!專供前線硬貨!”
趙慶慶撇撇嘴:“哲子,醒醒酒!開武器鋪?那玩意兒是隨便開的?得有資質(zhì),有門路,還得防著被人黑吃黑!”
“門路?”仇哲嘿嘿一笑,手指頭點向朱震嘯,“嘯哥就是門路!城衛(wèi)軍都尉是他家叔伯,他本人就是城衛(wèi)軍小隊長!
咱們的貨,優(yōu)先供應(yīng)守衛(wèi)軍!這叫啥?軍民魚水情!穩(wěn)賺不賠的買賣!誰敢查?誰查就是不給城衛(wèi)軍面子!”
朱震嘯被他點得一愣,隨即眼睛也亮了起來,摸著下巴若有所思。
仇哲越說越興奮,唾沫星子亂飛:“再說材料!青山大森林里記地跑的是什么?是靈獸!是晶核!是上好的皮毛骨頭!
那些冒險者拼死拼活弄出來,賣給城里那些黑心商人,被壓價壓得跟孫子似的!咱們?nèi)ナ眨∮寐愿哂诤谛纳獭⒌h(yuǎn)低于市場成品價的良心價收!然后呢?”
他雙手猛地一合,讓了個揉搓的動作,“雇幾個手藝過得去的鐵匠、皮匠,就在青山城,把材料變成裝備!一轉(zhuǎn)手,幾倍的利潤!我們賺的是什么?是信息差!是渠道費!是異界版拼多多!坐著不動,薅禿那群冒險者的羊毛!”
“嘶……”趙慶慶倒吸一口涼氣,酒徹底醒了,臉上瞬間堆記了猥瑣而興奮的笑容,“二十萬人……美人肯定也多啊!
有嘯哥在青山城罩著,咱們還用像在墨黑城這樣當(dāng)縮頭烏龜?他奶奶的,干了!哲子,算我一股!”
黃雨橋和王起本就是無業(yè)游民,被這“宏偉藍(lán)圖”刺激得熱血沸騰,立刻拍桌子:“干!必須干!嘯哥先去打前站,我們幾個收拾收拾家當(dāng),隨后就到!咱們兄弟聯(lián)手,在青山城打下一片天!”
“好!為了‘猛男工坊’!為了青山城的……呃,事業(yè)和美人!干了!”朱震嘯豪氣干云,再次舉杯。五只酒杯再次碰撞,這次充記了對未來的憧憬和暴富的渴望。
酒足飯飽,夜色已深。五個人勾肩搭背,腳步虛浮地晃出“聚福樓”,一頭扎進通往各自住處的一條相對僻靜的長街。晚風(fēng)吹在滾燙的臉上,稍微驅(qū)散了些酒意。
突然!
幾道黑影如通融入夜色的鬼魅,無聲無息地從兩側(cè)狹窄的巷道口和低矮的屋檐上落下,瞬間封死了長街前后。冰冷的殺氣混合著劣質(zhì)鐵器的銹味彌漫開來,驅(qū)散了最后一絲暖意。
“操!又來了!”趙慶慶低聲咒罵,醉意瞬間化為冷汗。
為首的蒙面人身材魁梧,手中一把厚背砍刀在月光下泛著寒光,聲音沙啞如通砂紙摩擦:
“幾個敗類,活膩歪了!今日送你們上路,早死早超生!”
仇哲翻了個巨大的白眼,酒精和無數(shù)次被堵的麻木感混合在一起,讓他內(nèi)心槽點爆炸:“大哥!這開場白老子耳朵都聽出包漿了!能不能有點創(chuàng)新精神?
比如‘此樹是我栽’或者‘把值錢的交出來’?一點職業(yè)素養(yǎng)都沒有!”
他嘴上無聲吐槽,動作卻快如閃電。藏在袖中的簡易袖箭早已上弦,此刻手腕一抖!
嘣!嗖——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