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隱攤開雙手像是展示一般,笑道:“我為何這般模樣,穎嬪心中應(yīng)該知道些大概。”
穎嬪皺起了眉頭:“少夫人,我已經(jīng)不是什么穎嬪了,我娘家姓華閨名云靈,你喚我靈娘吧。”說著,又嘆了口氣,“至于你為何這樣,我實(shí)不知其中緣由。”
姜隱的目光定定地落在華云靈的臉上,看著她一臉坦然的模樣,猜想興許趙盛沒有將自己的行動告訴她吧。
“你不知趙盛與皇后逼宮謀反之事?”姜隱看著她的臉色,問道。
華云靈聞言,臉上血色盡褪,眼中滿是驚愕,少頃又是一臉的淡色。
“他終究還是放不下那個(gè)皇位,明知道坐上了那個(gè)位置他并不會開心,卻還是……走上了這條不歸路。”華云靈緩緩地說著,神情木然。
顯然她一直知道趙盛的心思,她還未入宮前,趙盛只想娶她為妻,與她過閑云野鶴的日子。
后來她進(jìn)宮,等再見他時(shí),他已經(jīng)成為了野心勃勃的慎王,他的眼里只有那條通往巔峰的荊棘之路。
“少夫人想聽故事嗎?”沉默片刻,華云靈突然抬頭沖著她笑了笑。
姜隱神情一怔,暗道她與趙盛之間難道還有別的她所不知的故事?
不過且聽她說一說吧,左右岱山他們在找東西,拖著她不鬧起來,予他們也方便。
姜隱轉(zhuǎn)頭看了一眼,而后自顧自的拖過妝臺前的繡凳坐了下來。
華云靈見狀,也在床畔緩緩坐了下來。
“慎王的兄長,也就是先太子殿下,是個(gè)極慈善之人,他待慎王很好,他曾親口應(yīng)允,等他與我成親后,賜我們一處風(fēng)水寶地為封地,去過逍遙自在的日子。”
“我每天都盼著自己早些長大,那就能嫁給他,可沒想到,太子殿下突染急癥,沒挨上幾天就沒了。至今也不知到底是什么病癥。”
對于先太子的事,姜隱知曉的并不多,只知他英年早逝,陛下因此神傷不已,甚至因此遲遲不肯再立太子。
而從華云靈的描述中,姜隱仿佛看到了一個(gè)仁善心慈的太子,只是若當(dāng)真是這樣性子的人,只怕也未必適合做一國之君吧。
“先太子逝后,慎王意志消沉了許久,約莫有一個(gè)月的時(shí)間,他整日與酒為伴,后來,我去見他,我告訴他,自己馬上就要及笄了,雖說太子殿下不在了,但我說過的話,仍作數(shù)。”
華云靈輕聲說著,輕嘆了口氣,臉上掛著無奈與不甘。
“他好不容易振作了起來,與皇后說他想娶我為妻,求皇后替他向陛下求旨賜婚,皇后答應(yīng)了,他很開心,同我說,只安心待嫁便好。”
她苦笑了一聲:“可是,誰都沒有料到,我的確等到了圣旨,但卻是入宮的旨意。”
姜隱挑眉,這些事兒她曾說過了,雖稍有偏差,但結(jié)局卻是相同的。
“慎王以為,是陛下奪走了原本屬于他的我,他恨毒了陛下,認(rèn)為身為人父,卻與兒子爭奪女人,不配為君王,所以他一直想要從陛下手里搶走那個(gè)位置。”
華云靈說著,突然笑了起來,笑意中滿是譏諷的意味:“可是他根本不知道,這一切的始作俑者者,就是他以為待他最好的母親——皇后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