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深吸一口氣,抬起頭,目光,第一次,平靜地,直視著那個,滿臉傲慢的,安娜。
“因為……”
她的聲音,清冷,如玉石相擊,清晰地,回蕩在餐廳里。
“鳳凰,從不與麻雀,爭奇斗艷。”
一句話,讓安娜的笑容,僵在了臉上。
柳如雪卻沒有停下,她伸出纖纖玉指,輕輕撫過自己領口處,那朵,用銀線繡成的,白玉蘭。
“更因為,我這件衣服,它本身,就是最璀璨的珠寶。”
“它的光,不在于,能反射多少燈光。”
“而在于,它本身,就能,發光。”
“這光里,有江南的月,有西湖的雪,有設計者的心,有著裝者的魂。”
她的目光,掃過安娜脖子上那條,刺眼的鉆石項鏈,語氣,依舊平靜,卻帶著一種,藝術家,對匠人的,悲憫。
“而您的項鏈……”
“很閃亮。”
“但它,沒有靈魂。”
“它只是,一串,冰冷的,石頭。”
“它能炫耀的,只有它的價格。而我的衣服,能訴說的,是它的,故事。”
說完,她不再看那個,已經氣得臉色發紫的女人。
她轉過頭,對著葉凡,露出了一個,發自內心的,燦爛的,笑容。
那笑容,自信,從容,仿佛剛才那番話,對她而言,不過是,隨口說出的一句,再簡單不過的,常識。
全場,再一次,陷入了,死一般的,寂靜。
如果說,葉凡的辯駁,是用商業邏輯,擊碎了他們的傲慢。
那么,柳如雪這番話,就是用藝術的,降維打擊,徹底,碾碎了他們的,自尊。
他們第一次,在這個,來自東方的,清麗女子身上,感受到了一種,他們從未見過,也無法理解的,真正的,高貴。
那種高貴,與金錢無關,與地位無關。
那是一種,源自于文化,源自于風骨,源自于靈魂深處的,絕對自信。
葉凡看著自己的妻子,眼中,是毫不掩飾的,驕傲與癡迷。
他的雪兒,終于,在這世界的頂端,綻放出了,屬于她自己的,絕世光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