姜余才不管溫言是不是鼻涕橫流,只是揪著人家后衣領道。
“哦對對對,我是大壞蛋呢,小壞蛋你小心點哈,等溫暢來收拾你啊。”
“哎呦,大壞蛋和小壞蛋呢?那我是什么呀?”
突兀的男聲打破了姜余說話的節奏。
百葉窗縫隙漏進的月光在地板上織出蒼白的棋盤格,中央卻突兀地橫著道黑影。
黑色呢子大衣的下擺掀起銳利的弧度,露出內里墨灰色的馬海毛高領衫。
厚實的大衣肩線將他身形裁成挺拔的青松,影子斜斜切過墻面,薛商嚴戲謔的看著姜余。
“關你屁事,又沒跟你說話。”
姜余被薛商嚴的出現明顯整怕了,但顧及在溫言面前,她還是狐假虎威,說的有模有樣。
“好,那我進來跟你聊。”
薛商嚴嘴角噙著散漫的笑,左腮卻繃出個若隱若現的酒窩,喉結滾動時牽動脖頸鼓起的青筋,帶著股混不吝的野勁。
他分明是松垮的站姿,肩背卻繃著隨時能暴起的張力。
溫暢在幾步之后拿著一沓文件進來,看到的就是姜余逮著溫言,薛商嚴靠在辦公室沙發上看熱鬧。
她微不可察的皺了一下眉,對于薛商嚴這種大閑人她懶得多問,樓下的才處理完,樓上又來了搗亂的。
姜余揪著溫言,看到溫暢跟看到救星似的,指了指溫言。
“溫暢,我跟你說這死丫頭來你辦公室偷東西。”
“我沒有偷東西,房契本來就是我家的!本來就是我家的!”
姜余快抓不住小丫頭了,溫暢沉著臉色不語,走進了就是啪啪兩巴掌給溫言扇過去。
“本來是又怎樣,他們欠我的啊,我不弄死他們,等他們弄死我?”
溫暢蹙著眉把溫言拎出去,可能還有些什么話要說,她叫姜余沒事自己待著玩。
薛商嚴皮鞋聲在辦公室里敲出懶散的鼓點,姜余哪里敢,她現在巴不得馬上就走。
“站住,去哪兒呀?你不是每次都要來坐很久嗎?今天怎么這么著急離開。”
“關你屁事。”
姜余回頭不爽的睨了薛商嚴一眼,沒有多言,在踏出門口的時候開始飛快的往電梯跑。
薛商嚴站起身,就透過鏡面玻璃看見姜余一會兒淡定,一會兒逃命似的模樣。
她在躲他呢,他非要把她逮住不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