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我唯一接待過的夜場老油條。
“客人你好,我是沙織醬,”我坐在他身邊,露出現在最流行的元氣甜美笑容,“請問怎么稱呼您?”
“山田,山田悠真。初次見面,沙織小姐你好。”他明顯在強作鎮定,還偷偷摸摸地往我的反方向稍微挪了挪。
“悠真先生,直接喊我沙織醬就好。”我從善如流,開啟了今晚的第一個話題,“我前兩天發現前面那條街道新開了一間甜品店,甜甜圈做得最好,外酥內嫩甜度合適,悠真先生喜歡吃甜食嗎?”
“還好。”他含糊不清地應了一句。像是覺得這么回答不禮貌一般,他連忙又應了一句:“有機會我會去嘗嘗的。”
“如果口味偏淡的話,我推薦那一家的燕麥餅干,拿來當做早餐也很不錯。”見他對這個話題莫得興趣,我十分有眼色地換了另外一個話題,“悠真先生看起來工作就很忙,平日里肯定沒時間做早餐,燕麥餅干配上牛奶正正好。”
“嗯,謝謝你的提議,”山田悠真看了看我,遲疑地問道,“沙織小姐是怎么看出來我工作很忙的。”
通過我名公安的敏銳觀察力。
不過十級眼力如我,不會干出叭叭叭說出自己推理這種不合時宜的事情來。這個時候沒有人需要真相,他需要的是我柔軟的胸懷。
“悠真先生看起來有些疲憊,”余光掃過他放在一邊的公文包,我微微彎起眼角笑道,“工作一整天,您辛苦了。”
這句話直接就打開了他的話匣子,他苦悶地灌了一口啤酒后,開始抱怨艱難的社畜生活。據他說他就職于一家it公司,工作是軟件開發。部門人際關系復雜,派系斗爭嚴重。他本不想參與這些,老老實實做出了一番成績,卻沒想到得來的卻是上司嫉妒同事遠離。
職場不易,辭職可治百病。
按照他的描述,我實在想不通他還留在這家公司的理由。
我換了個含蓄一點的說辭地問他:“悠真先生有想過換一份工作嗎?”
萬萬沒想到這么正常的解決手段,卻得到他一個詫異的眼神。他連忙搖搖頭:“不行的。好不容易才轉成正式工,而且辭職也很難找到下一家單位,對方還會懷疑我的忠誠性。”
我眉頭一皺:“忠誠性?”
像我這一行對國家對人民忠誠也就算了,你一個在惡劣環境打工的為什么還要對公司心懷忠誠,這明擺著就是向惡勢力低頭啊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