玉城也知道陸沉已經彈盡糧絕了,便攛掇著陸沉叫兩個府上的小伙子過來。
“兩個?你確定你還行?”陸沉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,這是非要肏爛了不可啊!嘴里罵了一句“騷屄”,便起了身披上衣服出去叫人了。
再回來的時候,后面跟了三個壯小伙兒,求仁得仁,求人得人,肏死你得了!
大同,九邊重鎮之一。
一座在刀劍與絲綢間搖擺的邊城。
白日里駝馬商隊進出城門,夜晚間娼竂妓館燈火通明;軍士在關帝廟賭錢,蒙古使節在酒肆與漢商討價還價。
望著似曾相識,卻又物是人非的大同街景,周渾感慨萬千,似有猛男落淚的跡象。這是自打當年解甲歸田,再離家流浪漂泊、上下求索多年之后,
烈霞閣——大同風月場的塞上烽煙。
“烈”取蒙古女子如火性情,“霞”喻蒙古女子美艷紅顏——合為“烈霞”,既含大漠孤煙、長河落日之壯闊,又藏熾熱美色、金戈鐵馬之纏綿。
與尋常的樓閣廂房不同,前方是十二座雪白羊氈大帳呈北斗七星狀排布,每帳以青銅火盆為陣眼,夜間遠望如墜落的星群。因有十二位蒙古美人各據一方,故此美其名曰“烈霞穹帳”——此乃大同獨一份的風月奇觀!
走近之后,眼見一座猩紅色的氈帳橫踞十二白帳之前,名為赤霞帳,乃是接待客人、奉茶點選的地方。四人進得帳來,迎面便是一位香氣撲鼻、風情萬種的姨姨:
看樣子四十歲上下,皮膚仍泛著羊脂般的冷光,左頰一道寸長的疤痕毀了一張臉的美艷。身穿正紅織金錦的蒙古罩袍,卻故意不系腰帶,任衣襟散開,露出里層蘇州緙絲的鴛鴦戲水抹xiong和白膩脖頸。雙手十指戴滿戒指,既有草原的鷹骨扳指,也有漢地的金翠之物,手中擎著一根尺把長的金煙桿,煙鍋里燒著漠北苦艾。
看起來是烈酒混著砒霜的風情,但一開口便是風騷入骨:“少爺、大爺、老爺們有禮啦!他們都喚我作察罕夫人。。。要是記不住的話,直接叫我姐姐也是好的!”
話是沖著四個人說的,但眼神和情意卻只專屬于玉城——畢竟樣貌最美,且看起來像是最有錢的那個!
玉城上下左右打量了一下,只見高高的帳頂垂下九條猩紅紗幔,每幅紗上以金線繡著不同的春宮圖,正中央懸一盞蓮花燈,內燃鮫油。
主座是兩把鎏金交椅,鋪著整張白狼皮,椅后立著七尺高的烈霞屏風,十二幅絹面分別繪著蒙古姑娘的側影。中間的茶案案面用整塊帶血絲的岫巖玉琢成。
客位是左側三張矮榻鋪黑貂皮,右側五張繡墩覆錦緞,正中央一塊白虎皮氈毯。
察罕夫人邀請四人入座,果然便是最年輕的玉城坐了主座。即刻便有蒙古裝扮的丫鬟奉上奶茶,玉城嘗了一口,咸的!
察罕夫人熱情地招呼:“公子是
周渾三人前后腳陸續完事了,紛紛回到了赤霞帳喝茶,玉城卻遲遲不見回來。莫不是情濃意重,還沒完事兒呢?三人互相擠著眼睛譏笑著。。。
兩盞茶都喝過了,玉城踉踉蹌蹌地回來了,也不知道是悶倒驢的酒勁兒上來了,還是被辣手摧花導致的腰酸腿軟。眼見得就是衣服領子有扯破的痕跡,腰間掛的玉牌也不見了。。。再一細看,嘴唇咬破了,粉白的脖子上還有兩道紅通通的抓痕。。。
察罕夫人親親熱熱地挎了玉城的胳膊,讓到主座之上又親自奉了茶,笑著問道:“公子如何?”
玉城酒勁上頭外加兩份羞澀,嘴上說的是“甚好!”,臉上卻有幾分苦笑的表情。笑的稍微大點,便扯到了嘴上的傷口,痛的咧咧嘴。
有一丫鬟進了赤霞帳,與察罕夫人耳邊悄悄嘀咕了兩句,便見那夫人臉上表情復雜的很,哼了一聲,陰陽怪氣地說道:“琪琪格姑娘說了,念公子今日甚是辛苦,只留下公子的玉牌作為紀念即可。。。其余的。。。免了。。。”
免了?是一個人的免了,還是四個人都免了?
察罕夫人又哼了一聲:“做你娘的春秋大夢去吧!還想都免了?老娘不用做生意了?”
全場笑成一片。
玉城臉紅了紅,訕訕道:“那怎么好意思。。。這點銀子全當請姐姐、妹妹們喝口茶吧!”說著,遞了一沓銀票,四個人的費用加起來也只多不少。
察罕夫人掃了一眼,捏了捏,這才多云轉晴地嬌笑道:“還是公子懂得憐惜奴家,不像那沒出息的白眼狼。。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