沐思茅突然矮身,肩膀頂住他的小腹,借著對方的沖力猛地起身,竟把那警員掀得飛了起來,重重砸在木料堆上。
“這娘們有點邪門!”矮胖警員捂著后背直哼哼,“看著斯斯文文,下手比爺們還狠!”
沐思茅甩了甩發(fā)麻的手腕,木棍在手里轉了個圈:“媽的,真把老娘當成廢柴了?”
沐思茅突然冷笑,出言嘲諷道:“一個月就掙幾千塊錢,你說你們拼什么命???”
話音未落,沐思茅突然沖向缺口最大的右側,手里的木棍舞得密不透風,逼得警員們連連后退。
瘦高個警員從后腰摸出副手套戴上,眼神一厲:“別跟她廢話,拿下!”
他一個箭步沖上去,拳頭直逼沐思茅面門。
沐思茅頭一偏,左手精準地扣住他的脈門,右手的木棍順著他的胳膊滑下,眼看就要敲在他的手背上
“砰!”老吳突然從側面撲過來,把沐思茅撞得一個趔趄。
趁她重心不穩(wěn)的瞬間,矮胖警員撲上去抱住她的腿,三人合力將她摁在地上。
木棍“咕嚕?!睗L到遠處,沐思茅還在掙扎,嘴里罵個不停:“放開我!你們這群強盜!我要告你們!”
老吳喘著粗氣掏出手銬,“咔嗒”一聲鎖住她的手腕:“盜竊國家文物還敢嘴硬,到了局里有你說的!”他沖警員們使了個眼色,“把她架起來,回局里!”
兩個警員架著沐思茅往面包車走,她的頭發(fā)散亂地貼在臉上,嘴角卻還在罵:“你們這群混蛋,我記住你們了!”
陽光照在她掙扎的背影上,誰也沒注意到她藏在袖口的半截鐵絲,正隨著動作一點點往下滑。
留在原地的警員已經捆好了段景宏,他耷拉著腦袋被推上另一輛面包車。
路過沐思茅身邊時,兩人的目光在半空中短暫交匯,一個滿是怨毒,一個藏著不易察覺的冷意。
土坡上的小馬看得眼睛都直了,手里的自行車橫梁被攥出幾道白印。當看到段景宏和沐思茅被先后押上面包車,而后面包車上突然出現了警燈,當紅藍警燈“嗚嗚”地轉起來時,他突然“嗷”地叫了一聲,抬手往自己臉上狠狠扇了一巴掌,真他娘有夠疼,絕對不是做夢!
“我的乖乖!這下真是出大事了,連損兩個人!”小馬撿起掉在地上的煙盒,背面的字跡被冷汗浸到發(fā)皺,“這玩意兒比說書先生講得還刺激,這現場抓捕場面都快趕上拍警匪大片了!”
小馬顧不上掉了鏈子的自行車,撒腿就往聚寶齋跑,帆布鞋踩在泥地里,濺到褲腿上全都是那些黃點子。尤其是跑過木材廠門口時,警車正呼嘯著往大路開,帶起的塵土迷了他的眼,沒有什么能比這個更加真實了。
小馬趕忙抹了把臉,腳下的步子更急了,心里就像揣了一個大火球:因為龍楚雄還在店里等著他回去復命,這么大的事,必須第一時間趕回去匯報!小馬一邊跑一邊在腦子里過畫面:段老板被捆著還在掙扎,沐思茅被摁在地上時頭發(fā)都散了,還有那些警察,下手真夠狠?。?/p>
此刻小馬越想自然越覺著心驚,腳下的速度又快了幾分,遠遠看見聚寶齋的幌子在風里隨意飄搖,他扯著嗓子就大聲高喊道:“龍哥!龍哥!出大事了,小龍和沐姐讓那幫死條子給逮了,那陣仗差點沒把我給嚇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