疤鼠低聲罵了句什么,不再理他。倉庫里又恢復了之前的死寂和壓抑,只是多了一個格格不入的存在。
……
幾個小時后,隔離區的門滑開。
老陳一臉疲憊地走出來,手術服上沾著星星點點的暗紅。他摘下沾了血污的口罩,看向等在外面的楚刑。
“怎么樣?”楚刑的聲音沉得像石頭。
“命保住了。”老陳聲音沙啞,“不過林夜的左臂從肩關節截了。創面處理好了,暫時沒有感染跡象。”
“但他體內的能量太散、太亂了。那三股東西只是暫時平衡,稍微一點刺激都可能引爆。還有蟲化污染,也是個隱患。”
他搖搖頭,沒再說下去。
楚刑猩紅的義眼看向隔離區里面。
林夜躺在平臺上,身上蓋著無菌布,左肩位置空蕩蕩的。臉色慘白如紙,但胸口那三色烙印還在微弱地搏動。
“他醒了沒?”
“深度昏迷。身體透支太大,加上截肢創傷…短時間醒不了。”
老陳嘆了口氣,“楚隊長,接下來只能靠他自己熬了。熬過去,或許熬不過去…”
楚刑沉默了幾秒,忽然問:“如果,我是說如果,給他接一條機械臂,能行嗎?”
老陳一愣:“理論上等他身體恢復一些,神經接口適配可以。但楚頭,他現在這樣,根本承受不了神經接駁手術!而且哪來的……”
“這個不用你管。”
楚刑打斷他,猩紅的義眼轉向角落陰影里,“疤鼠。”
疤鼠立刻上前:“在!”
“帶上那個新兵。”楚刑指了指倉庫方向,“去后勤部裝備處,找老趙。”
疤鼠順著楚刑指的方向,看到靠墻閉目的蘇白,眉頭擰成了疙瘩:“楚頭?帶他?去干嘛?”
“要東西。”楚刑的聲音冰冷,“第七隊機甲駕駛員廢了條胳膊,后勤部不該補一條嗎?告訴他們,要最好的神經機械接口,適配rs-iii型號的。老趙欠我一條命,他知道該怎么做。”
疤鼠瞬間明白了楚刑的打算,眼睛一亮:“明白!我這就去!”他大步走向蘇白,語氣生硬:“新兵蛋子!起來!跟我走!”
蘇白睜開眼,平靜地起身,背上那個巨大的行軍包,默默跟在疤鼠身后。全程沒有一句疑問。